奸生子了。

新人送进洞房,外面终于可以开宴,重岚坐在女席上,心里却惦着外面的晏和,干脆命清云去打听情况。

清云没一会儿就转了回去,低声道:“少爷倒是没什么,只和何家大少爷说话,倒是咱们大少爷被人劝了几杯酒,现下好像喝醉了,刚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也没个人跟着。”

大哥喝醉了?重岚记得重延酒品实在不怎么好,忙吩咐道:“你赶紧命人跟着他,府里池子多,仔细别让他跌进去。”

她等了一会儿还是觉着不放心,敢人告了个罪出门去找重岚,她也不好大声叫,只好带着清歌一路边走边看,两人走走停停到了后面的桃园,隐约听到有人语声传了出来。

“...乙,乙哥哥,我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你近来很忙吗?”

竟然是晏茹的声音,重岚一惊,就听一道儿男声紧跟着传了过来:“晏小姐还是叫我名字吧,你这么叫我听不习惯。”

晏茹的声音有些失望:“是,姜,姜将军。”

姜乙嗯了声,转身道:“晏小姐若是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晏茹顾不得矜持,抬手想要拉他袖子:“我命人给你传的话...你都没回我。”

姜乙的声音幽凉:“小姐还记得我请你传的什么话吗?那些你侬我侬的废话就不必说了吧。”

重岚听见姜乙的声音,本来打算直接转身走人的,但听见这话脚步却不由得一顿,姜乙让晏茹传的什么话?

晏茹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些恳求:“近来府上没什么动静,大家都忙着二叔结亲的事儿...”

姜乙本就没指望她能传出什么来,闻言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既然如此,我和小姐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转身就走,毫不留情,晏茹在原地愤懑委屈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转了转,还是忍着没落下来,在原地跺了跺脚,拧身跑走了。

姜乙走的地方正是重岚这边,她急急忙忙转身转身离开,不小心踩到地上一根枯枝,发出清脆的‘咔擦’声,她心里一凉,正要跑出去,就被一阵清雅的香气包裹住了。

“小坏蛋,看见我跑什么?”

重岚被他撑臂困到树上,清歌满面错愕,又惦记着重岚的名声,忙捂住了嘴把惊呼咽了回去,惊慌地看着二人。

重岚压住心里的嫌恶,皱眉道:“将军自重,别逼我喊人了。”

清歌上前几步想要挡到她身前:“我们少夫人还有事,请将军赶紧让开。”

姜乙眼神幽暗地看了过来,伸手扼住清歌的脖颈,微微用力:“聒噪。”

清歌脸色憋得通红,重岚用力推他的手臂,咬牙恨道:“将军在我府上要杀我的婢女,眼里还有王法吗?!”

“我不杀她,你让她滚远些。”他低头笑了笑。

清歌当然不走,仍旧直直地挡在她身前,重岚却知道,姜乙说要杀了清歌,那肯定会言出必行的,她一把把清歌推开:“你走远些,不要让人过来。”

她本想说把晏和叫过来,但又怕姜乙这畜生对清歌下手,只好把后半句硬咽了回去。

她转向姜乙,漠然道:“将军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乙仔细地打量她的面容,妩媚绝丽更胜往昔,眉心一叶红莲显得她容光照人,他目光突然凝了凝,伸手点在她眉心:“这是他帮你画的?”

她侧头躲开他的手:“这事儿跟将军无关,恕我不便回答。”

他垂眸而笑,清秀俊美不可方物:“可惜了。”

重岚冷冷地抬起眼皮盯着他,他继续笑道:“宗室子弟不能娶寡妇为正室,只能委屈你了。”

他抬手想抚她的脸,笑容竟有几分温柔天真:“不过我会建最好的金屋把你藏起来,给你穿最好的衣裳,吃最好的佳肴,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你永远也出不去,只能留在身边陪着我。”

重岚被他的怪异的腔调说的毛骨悚然,冷冷地瞧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轻声下来想问她,被她一脸嫌恶地躲开了,左边嘴角挑了挑:“想干.你啊。”

语调那么的理所当然,像是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说得话有多么卑鄙龌龊。

重岚因为愤怒,白皙的脸迅速红了起来,瞪大了眼恨声道:“滚,不然我拼着不要名节了也要叫人射杀了你!”

姜乙笑着道:“那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死在一块了?”

重岚冷笑着看他:“能跟我死同穴的人只有我夫君,我就是尸骨无存身首分离也不会跟你死在一起。”字字锥心,像是再发毒誓。

姜乙笑得幽深:“凡事无绝对。”说完就松开手臂任由她逃开,今天能见到她算是意外之喜了。

重岚提着裙子慌里慌张地往外跑,一出园子就撞上了迎面跑过来的清歌,她张嘴想问,被她摆手止了,两人放缓了步伐回了正堂。

她扶着清歌的手,慢慢地坐在原处,才发现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

魏四娘很烦,她觉得真的很烦。

要不是魏夫人威胁她今儿个不过来就一年不准她动刀,她今天肯定不会过来参加这在她看来莫名其妙的喜宴。

齐国公是谁?清河县主又是谁?为什么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凑对儿还要摆宴庆祝?为什么她明明不认识这两个人,还要被逼着过来赴宴道喜?

在她看来,宴席应该就是来了就闷头吃,吃完了就走,而不是被一群女人拉着问东问西,从她头上的绢花称赞到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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