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重姑母也赞同,重岚笑着举手投降:“全听你们的,养胎就养胎吧。”她起身吩咐清云去传饭,笑着转头道:“庄子里新送来了狍子肉,你们留在这儿跟我一道儿尝尝吧。”
她话音刚落外面人就通报晏和回来了,五人一起吃了顿便饭他们便告辞了,重岚的心情颇好,下午何似锦和何氏也匆匆忙忙赶来探望,三人说了好些贴心话。
她送完客之后觉得有些乏了,干脆坐在屋里揉腰,就见晏宁鬼鬼祟祟从门口探出个脑袋,见她发现了,不好意思地走进来挠头笑道:“嫂子,你好些了没?”
他这些日子减肥已经颇见成效,竟显出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重岚看他一只手背在身后,笑着道:“多谢你的关心,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晏宁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掏红枣花生蜜饯之类的零嘴来,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伸手递给她道:“嫂子,这是送给你的。”
他扫了眼地上堆得大包小包,难得的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道:“这个月月钱就这么多,只够买这些,花儿是我在外头采的,没有几个婶子和祖母送的东西好...”
重岚笑眯眯地伸手接了,强忍着亲他一口的冲动:“宁弟有心了,送礼物贵在用心,不要跟别人比什么,你有这份心意,嫂子比什么都感动。”
晏宁得了夸赞,立马又得意起来,用大眼上下看她几眼,突然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道:“要是那天我在就好了,我就能帮着嫂嫂打坏人,你就不用淋雨生病了。”
重岚笑得前仰后合:“好好好,等你再长大些,嫂嫂就得仰仗你保护了。”
晏宁点点头:“我还要好好地读书,以后做大官,把这所有的坏人全抓起来。”
重岚用绢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好啊,你跟你大哥哥多学着些,以后争取做大官抓坏人。”
晏宁连连点头,重岚正想跟他说说新请夫子的事儿,就听外面有人报道:“少夫人,大夫人来探望您了。”
重岚自打那日被人劫持,回到府里就发起了低烧,几个大夫忙乱了好一阵才算把烧退了,晏和虽然淋了个湿透,但回府之后什么事儿都没有,相比之下,她被人护的好好地还发了烧,人比人真要气死人啊。
所幸胎像还算稳当,她在床上修养了几日也好的差不多了,倒是晏和对她格外上心,每天都陪在她身边喂药喂饭,喝粥喝药都亲自吹凉了喂给她,连忙的正紧的差事都放下几日,致力于当二十四孝相公。
府里各家长辈也都送了补身子的补品下来,晏老夫人送的全是安胎补气的补品,还有专门给男子吃的补药,还派来个嬷嬷,一进来就先问孩子如何了?清云听见了不屑道:“老夫人真是的,光惦记少爷和孩子了,也不问问您是不是安好。”
重岚对晏老夫人的要求向来低,对此已经十分满意。这些送来的东西,有些是真心实意,有些就是应应景,有些更是只命下人带了话来。她看了看府里的,除了五婶子之外,其他人送来的基本都是应景,稀奇的是宁氏送来的东西竟都十分贵重,都是些品质上好的补药。
她想到宁氏那日在庙里的示好,心里不由得十分奇怪。
她遇险的事儿传出去之后,自然少不了人专程赶来探望,头波来的就是重延重正和重姑母,重姑母一见她满面病容,被人扶着下床出来,一个字儿没说眼泪就全下来了。
她上前几步搂住她,拉着她仔仔细细打量:“我的儿,你还怀着身孕呢,怎么能受这番折腾?快来让姑母瞧瞧,可有伤着哪里?”
重延和重正虽没说话,但面上俱都是担忧焦急之色。重岚心头一暖,正了正头上的抹额,笑着道:“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就是染了些风寒,现在都能下床走路了。”
重姑母把她仔仔细细从头瞧到尾,确定她无事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又咬着牙骂道:“那起子杀千刀的匪徒,没人性的畜生,你这样怀着身孕的也下得去手,活该他们被判了斩首,幸好你吉人自有天相,不然他们就是千刀万剐了也不为过!”
重岚一怔,问道:“寺里的劫匪已经判了?”
“恩,匪首被当场击毙,活下来的都处以极刑。”这回答话的是重延。
她想了想便恍然过来,那天姜乙派人设局劫持她的事儿定然不能传出去,这般想必是晏和的安排,他风声捂的好,竟连重姑母他们都不知道,而郑昭那边想来他也嘱咐过了,是以重正重延也不知道真正的缘由,都只以为她是去进香的时候遇到了歹人。
她转向重正问道:“那日多亏了二嫂拼死相救,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修养,也不知道二嫂怎么样了?”
重正摆摆手,不在意地道:“你的身子骨跟她的没法比,她吃了两贴药就全好了,倒是你得好好养着才是。”
重姑母一眼瞪了过来,重岚也不悦道:“二哥你怎么说话呢?二嫂平白遭了难,你更该好好安慰才是,这般不上心的岂不是要伤她的心?”
她说完又歉然道:“都是我的不是,要是这回去上香不邀她,她也不会跟我一道儿遇劫了。”
重姑母摇摇头:“你别多心,要不是她一身武艺护住了你们,你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呢,想想就不寒而栗。”
重延瞥了重正一眼:“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你二哥感激弟妹救你,这些日子对弟妹好了不少,汤药饭食都是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