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伸头歉道:“赢溪,让你久等了,快上车。”
“妖精”心语:“老是叫我赢溪,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岷山吾了么?”
上了副驾位的人盯着司机鸽笑。
她又看了有数次,越发地起笑。
“赢溪,什么事这么开心?”
方见不解,“看你,到底乐个啥?”
“岷弟,看不出来你挺会白话的嘛!明明不在附近……却专程来接我,其实我打个车就回去了,很方便,还比你接我更省事。”
“不是,我真在附近,只是不巧堵车耽误了。”
她美美地白了一眼,然后回首吐话。
“去,瞧你那满头的大汗,谁信呐!”
“要不,就是车停在车站附近,你是从公司跑过来开车的。”
“要不,就是你人在车站附近,是先跑回公司然后又才开车过来……老实说,你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方见本欲回话,但他忽然间注意到了旁人衣服上的变化,心下颇为奇怪!
“你怎么会有警号和警衔……难不成你是正式警察?”
才问着他便跟着否定,“不可能呀!你这身衣服是管谁借来的?”
“瞧瞧,瞧瞧,嫉妒了吧!我昨天和退伍特种兵拼命为了啥?还不就是为了这身衣服,不然谁愿意以命相搏?”
方见骇然,“什么……那,那人还当过特种兵!”
“那当然……”
她绽放出如花之美,“怎么样?你姐我这丐帮帮主并非浪得虚名,厉害吧!”
他啧啧咂舌道:“难怪人人都甘当你的麾下,九袋长老、九舌长老一大帮。”
方见在倍感意外之下忽然想到一个存在良久的麻点,他就此问道:“诶,你为啥总喊我岷弟,不喊岷哥?好歹我还年长你几岁……”
莺鸣断话:“年长我几岁?亏你说得出口!”
她摆了摆身姿开始训话。
“赢溪我乃是修行千年的妖精,认识我的人都唤我作先祖,岷山吾当年可都是唤我作尊上的。”
“要知道,我称呼他为岷弟都算是抬举,因为忘年之交,岷山吾是当着众人和下属的面感激得五体投地,以你这重子重孙的辈份是白捡了大便宜都不知道。”
她这番犹如奇谈怪论的话旁人只是把它当作了台词。
“好好好,赢溪先祖,赢溪尊上,岷弟知错。”
方见腹笑着道:“为弟即刻便准备为姐姐备下酒席,以庆祝入职之喜,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武赢天还没吃午饭,腹中正闹饥荒。她笑而应口:“如此甚好,去桥香园。”
司机把话中的历史真相当作了荒诞剧本,更把身旁之人当做了随时随地都沉浸在台词中的影迷。
暗地里他除了窃笑还是窃笑。
“妖精”不知他的笑意,以为是不相信她当上了警察,于是便取出警官证在人眼前来回晃了晃。
“看看,我的警官证,没骗你吧。”
“帮主威武!”
方见虽然已有几分断定,但还是不免吃惊,“为弟本打算随便凑合的,现在看来得吃点好的才有纪念意义,咱们去华帝!”
华帝!
她厌恶地想起了周缔涛上次请客的地方,“是不是华帝大饭店?”
“呵呵……你也知道。”
“是华帝我就不去了,你一个上班族去花那些冤枉钱干什么?”
他速辨:“贵贱与否完全在于你点什么菜,咱们才区区两人,吃不了多少,别说得那么夸张。”
武赢天道:“岷弟我告诉你,无论贵贱我都不去华帝吃,要吃你自己去,我还就吃过桥米线,你送我过去。”
“别人请客又不用你掏钱,干嘛不吃?”方见摇头一叹,“行……那咱们吃过桥米线。”
“妖精”的电话响了,是张浩南。对方的肚子还空着,同时也在大街上,于是双方约了地点——金碧路的桥香园。
车行至金碧路桥香园时已见提前到达的两人。
王宽和张浩南见车如见人,于是快步走来迎。
“炫耀一下,这是我的警官证!”
武赢天见到两兄弟,不忙别的,先把证件掏出来亮相。
“咿……什么味?”
王宽看也不看证件,而是用鼻子狗状四处嗅……
他这不着边际的怪作弄得三位旁人稀里糊涂。
嗅者问:“张浩南,你三天没洗澡了吧!”
此话叫张浩南不由得一愣,浑浑然不知何为?
王宽鬼鬼一笑,自己豁解:“其实我也有一星期没洗了!”
他这话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
话音未落,言者的神色已是逆转,呈现出骇然状!
神色慌张的人随即大喊:“兄弟快跑!小心李珮瑶警官闻到汗臭味把你我当作通缉犯给灭了,要开八枪呐!”
王宽突然拽上人便折身狂奔……
假跑的两人小作姿态,歇了。他们身后的两人则不然,大作姿态——五官都糊了。
[桥香园……]
四份单价188元的顶配过桥米线端了上来……
每份都是琳琅满目地搭配有二十几个小碟!
本已是不小的桌子顿时叠加摆得满满当当。
张浩南对请客之人颇为嫉妒,很简单,因为此人是情敌,目前又毫无兄弟情分可言。
他啧啧道:“方见,你真阔气!吃这么贵的米线?这价钱都可以去饭馆好好海吃一桌了!”
一声嗡响:“张浩南,你是不是在崇山峻岭呆久了……没食过人间烟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