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讨厌的蟑螂!”
蚊帐被打开。
地面啪啪响。
“我踩死你,我踩死你。偿”
蟑螂被灭。
妖精睡觉。
睡了一阵——蚊子嗡嗡嗡……
不碍事,它们再吵闹也只在蚊帐外面,况且妖精不怕蚊子,它们的嘴根本插不进她的皮肤。
又睡了一阵——蟑螂窸窸窣窣……
不碍事,它们只是在墙壁上。
再睡了一阵——老鼠窸窸窣窣……
老鼠!
好几只!
“哎哟,真有老鼠啊!
“真像练一然说的,老房子在游客的眼里特别好看,在画家的画板上异常出彩,在摄影师的镜头中更是沉醉,但实际上并不好住,才没想象中那么惬意。”
妖精打小就最烦老鼠,她再也睡不着了!
蚊帐被打开。
地面啪啪响。
“我踩死你,我踩死你。”
老鼠没被灭,因为它们窜得快!
既没逆血功力又丧失了猫头鹰眼的武赢天眼神不行。
一旦眼神不济,那么手脚再快也枉然,公然搅闹的这几只大大小小的一窝老鼠被又踢又打依然是毫发未损。
地面继续啪啪响。
“我踩死你们,我踩死你们……”
墙脚也发出啪啪的响声。
“我踢死你们,我踢死你们……”
“嘭!”
只闻一声闷响!
妖精的大力金刚脚竟然把人家的墙壁都给踢出个窟窿来!
“哎呀坏了!”
她的眼神再不济也知道自己闯了祸。
练一然与之隔了几间房,再说他可能已经困得陷入沉睡,此位初来乍到的女客人闹翻天的拆房动静居然没引来他的质疑之声。
武赢天再也不管老鼠,就算凑合也得赶紧把墙修好,这才是头等大事。
以前的青砖很硬,居然没被踢敲坏,只要安放回去就行。
可是……
墙里面是空的,砖放回去也不稳当,除非把墙洞塞严实了。
这位极具破坏性的来客只好点亮了灯。
她想估计一下这窟窿里要塞多少东西。
出人意料!
造孽者发现窟窿里有一个扁长的盒子。
“嗯……咋有东西?
“会不会是财宝呢!”
妖精心里一阵窃喜,把扁盒子拿了出来,弄干净上面的灰尘,仔细看了看,盒子没锁,于是顺手就把它打开。
结果……
里面只是一卷被油纸裹了个严密的东西。
拆开厚厚的数层油纸包装。
继续打开这卷纸质的物品……
果然是画。
是半张画!
一幅不完整的画!
只有右边的一半,是整整齐齐撕开的。
画面上是一片湖岸,湖面上有很多荷叶,旁边题着四个字:“鱼戏于纸”。
她无比纳闷!
喃喃之音……
“鱼戏于纸!”
“明明一条鱼都没有,如何戏?”
“也许,可能是在另一半画上了吧。”
“一幅只剩余半边的破画居然收藏得这么好……是什么意思?”
猜想中的宝藏没找到,可墙根还是得要修,哪怕是临时性的。
将破损的画收纳回盒子之后,她悄悄开了门出去,寻了个盆从花坛一角弄了些粘土来。
还好窟窿不大,没用多长时间就被填实落,然后她又弄了些和水的稀泥把砖粘回去,基本看不出来这墙脚被补过。
清理完“案发现场”,武赢天又将脸盆洗干净后方才溜回屋子。
她瞅了瞅床边的盒子,心想:“这一幅残缺不全的画绝对不简单!破画卷里面一定蕴含有某种秘密!”
画卷再度被展开……
画还是那副画,可画中的图案已改变!
画中的色彩淡然处出现了一些明显的线条,细线条所组成的素描图案就好似房屋一角!
毫不费劲!
无意间的巧合令其惊讶地发现了画中暗藏的秘密!
因为……
水!
妖精的皮肤不沾水,但衣服袖口上却有水!
殷奕悦所赠予的这套迷彩服的吸水性并不好,有不少水珠悬于袖口,擦碰间它们湿了画。
这是一幅极为罕见的画中藏画——水印之画!
破题!
此情此景犹如石破天惊!
武赢天不由得身形一跌,并激动地颤了颤。
她自言道:“我就说……这处心积虑收藏的东西绝对不会简单,难怪要取名‘鱼戏于纸’!原来这幅画要湿了水来看!”
既然知道了秘密所在,自然是要一览端倪方为快。
开门。
取水。
小心翼翼地湿画。
水印图案悉数展现……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有一座房子,一口井。
水印图案似曾相识!
妖精眼睛一豁,苦笑道:“搞什么?这不就练一然的家吗!唉……害得我白激动一场,还以为自个寻到了什么宝贝。”
弄得如此诡秘竟然只是画了藏图之房!
仿佛恶作剧一般,大有戏弄人的味道。
这玩意儿难说根本就是练一然,或者是他父亲,甚至干脆是往再上一辈的人自个在修缮房屋时弄进墙里以戏弄后来人的。
原本是神神秘秘的寻宝之事变得普普通通了无生趣,甚至还不及一只老鼠和几只蟑螂引人关注。
此前的兴奋荡然无存。
只余下数不清的惆怅。
武赢天将图弃下,关了灯,上-床睡去了。
就在妖精迷迷糊糊地就要入睡时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