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睡觉、任援道自娱,梁鸿志作诗,温宗尧虽然登船却不知所终,底层如此,最上层的汪精卫却不关心舱室的位置,他很早就确定了新政府的任命名单,现在正在与影佐祯昭少将、犬养健等人商议,希望在青岛由影佐来宣布这份名单,在此之前,一些套话总是要说的。
“……中央政府不是要取代重庆政府,中央政府的原则是和平,不是战争。所以我希望这个政府不是与重庆政府对抗,而是争取与重庆政府合作。而合作之目的,就是为了确保和平。”奉天丸汽笛急鸣,起航在即。想到自己即将开创一份伟大的和平事业,汪精卫觉得整个人都在燃烧。
“但以常凯申的固执、短视还有不择手段,这份和平是难以取得的。常凯申和听信于他的重庆顽固分子是和平最大的威胁,而**、宣扬要在敌后抗战的**也是和平的最大威胁。他们本质上就是苏俄的特务间谍分子,其目的就要把中国作为战场,拖住贵**队,使其不威胁苏俄的远东和蒙古。这一点我很早就是知道的,我抨击常凯申也是基于这个理由,他太短视了,根本看不清中国的现状。
苏俄的史大林是很清楚的,他最担心的就是德日夹击自己。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感叹一下,每年几千万几千万养了那么多的参谋和门客,却没有任何一人能看清楚国民政府真实的现状,反倒是一个早前名不见经传的海军上校看的清楚,真是不明不白养了群猪……”
‘轰’,整艘邮轮猛然震动了一下,这是解缆后轮机启动的原因,但怪异的是,客厅上头的欧式玻璃大吊灯一阵剧烈摇晃,当啷的声响中,汪精卫头顶的一个玻璃灯罩忽然因为撞击破碎,带着寒光的玻璃就这么直挺挺的坠落下来。
“当心!”影佐祯昭大惊,想推开汪精卫还是慢了一步,掉下来的碎玻璃在汪精卫肩膀上撞了一下,险险的弹了出去。
“真是危险啊。”汪精卫毫发无伤,日本人却倒抽口凉气。真要汪精卫有失,那么这一年多来的工作全都白费了。
“我没事。”自己被自己感动、沉浸在伟大和平事业当中的汪精卫对刚才的危险浑然不觉。他看了落在的毛毯上的碎玻璃一眼,笑道:“为了和平事业,不要说落下来的是玻璃,就是炸弹鱼雷落下来,我也不会害怕分毫。”
“天照大神保佑。汪先生忧国忧民,我对您由衷感到钦佩。”影佐祯昭忽然站起来对汪精卫鞠了一躬,不知道是在钦佩汪精卫还是在感谢天照大神。
“中国有汪先生这样的政治家那是中国四万万百姓的福祉。如果没有汪先生……”犬养健也站起来鞠躬,“我难以想象还有谁能保护他们的权利。”
“不。我做的很有限,真正要感谢的是日本政府。没有日本政府的庇护,中国终将变成常凯申的黄泛区或者**人的集体农庄,中国百姓能有今天,全是因为受到日本政府的庇护。”两个日本人都站起来对自己鞠躬,汪精卫自然不能坐下,他一番感佩肺腑的话之后,又对影佐祯昭和犬养健鞠躬,算是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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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白鹤林,带着上海发来的密电,中统副局长徐恩曾一大早就来到陈果夫、陈立夫官邸。见面之后他就将电报小心的呈上,道:“立兄,汪精卫的船开了,我们是不是要……”
“你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陈立夫看了电报一眼,不急不缓的问了一句。
“小弟不知,他们只要我们提供情报”徐恩曾答道,“但我猜测他们的办法应该和几年前虹口公园爆炸案如出一辙,很可能是死士携带炸弹上船,然后引爆。”
“金九人呢?”陈果夫也问了一句。他觉得整件事情挺奇怪的,最先是他们救了中统的一个女杀手,后来又传信说要一起联手刺杀汪精卫,朝鲜人怎么要刺杀汪精卫了?
“上个月去了香港,说是要在香港召开韩人民族大会,动员侨民反日。”金九一向是由中统支持的,徐恩曾对金九等人平日的举动十分注意。
“他不是有了别的什么想法了吧?”陈立夫一听金九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还开什么大会,当下便有了些触动。这些年国府对金九这些人只是养着,并不正式承认大韩民国临时政府。
“这个……,暂时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只是不知他们和军统为何有了联系。”徐恩曾不想话题被岔开,他还想拿刺汪在常凯申面前邀功。“立兄,这件事委员长如果问起,我这……”
“这件事真要办成少不了你的功劳。”陈立夫一句话就说穿徐恩曾的用意。“但在事情没有确凿消息之前,我们就这样报上去,委员长肯定会说太过孟浪。”
“是,是。”徐恩曾连忙点头,“属下就是担心此事未经请示,委员长责罚。”
“刺汪有什么好请示的。”陈立夫不屑道,“如果天上掉快石头下来砸死他,我肯定要找到这块石头放到中山陵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