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不要商量了,我们现在就打过去。”蒋菁给手上的勃朗宁装上消音器,这东西从上他的手就一直没有用过,弄的他平时只有打酒瓶。现在长官被抓,轮机长被打死,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岸。
“胡言什么!”刘永仁对着蒋菁大喝一句,“老苏死了,长官被抓,难道不要问清楚情况再去救人?你打过去就能救人?马上把枪放下!”
刘永仁说的不无道理,蒋菁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不得不放下了枪。刘永仁再道:“杜小姐,我们长官现在在哪?他们为什么要抓人开枪?”
“有个姓徐的,开着雪佛莱轿车从南宁跟着我们来,他说他是那个海防处那老头的人,其实不是,他是军统的人。”杜柏青见一般男人全看着自己,心里有点慌,好在她口齿伶俐,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起。“他们骗李长官去签字是要把他带到重庆,本来候长官是帮李长官的,可姓徐的让候长官听了一个电话他就不帮忙了。苏长官见机想跑出院子,姓徐的就叫人开枪。苏长官死了,李长官被绑到雪佛莱轿车上,海防处的老头还要来骗你们,让你去那个院子受勋,然后把兵舰抢了,说要还给德国人……”
“我们的长官、李长官受伤了吗?”被人扶着的林祥光也来了,他听到了全部过程。
“没有,被姓徐的用打晕了。”杜柏青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还得回去。”
杜柏青说着就转身想走,刘永仁却道,“杜小姐,如果真是军统的人,你还是在这里安全些。……你家是哪里的?江浙的吗?”
“我……,我家是上海的,只是现在回不去了。”说起家杜柏青便神色一黯,两年来她做梦都想回家,也给家里寄过信,可一点回音都没有。“我还要……”杜柏青本想说自己要回88军,可现在这形势看来是回不去了——她跑出来是为救人,没想此举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我,我们保证会送你平安回家的,你就在艇长室等等吧。”刘永仁许诺道,他说完又看向高光佑和林祥光:“应该怎么救人?”
“刚才那个候长官带了不少人来……”高光佑说到这里又想起来没有问杜柏青院子里到底有多少兵,他一跺脚又到艇长室去问了。高光佑不在,林祥光不得不道:“先不说救人的事,奎光,你马上派人把前后甲板炮展开,救人也好自保也好都要有炮。”
“对,对。”一语惊醒梦中人,薛奎光立马下令,带着炮手出舱。
“我记得长官有消音手枪的,大家马上找找,救人这很有用;还要冲锋枪手榴弹什么的,弹药库钥匙在长官和老苏身上,现在只能破锁了。”林祥光说完又道:“这事情……,王国贵?”
“到。”人群中王国贵大喊了一声。
“开锁的事就交给你。艇上有四十多个人,最少要三十把冲锋枪。”林祥光道。
“是,长官。”王国贵从人群中挤出一条缝就去了。
“还是孚民兄说罢,我能想到的就只要这些。”林祥光说完见高光佑来,便让他主持了。
“院子里有四个军统、二十几个随车押运的88军士兵,全是短枪、少数人有冲锋枪。杜小姐说他们是听命行事,只要侯腾不下令,他们就不会开枪。”
“那怎么办?”刘永仁问道:“怎么救人?这请杜小姐带路了。”
“嗯,待会海防处的那个徐处长要来。”高光佑道,“我们押着他过去就行。一定要先把长官就出来。蒋菁呢?”
“我在。”蒋菁又挥起了枪,他等的就是命令。
“我们先带上几个人摸过去,消音手枪没声音。杜小姐说长官就在雪佛莱轿车上。”高光佑说到这又道:“好像永仁也有一支,还有老苏也有。”
“我去找。”刘永仁道。当初在德国,他、苏镜湖、林惠平、李孔荣、蒋菁一人一支,林惠平在美国要还枪,李孔荣却让他留个纪念。
“不要去找了,这里有。”王国贵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搬着个大木箱子过来,里面是成排的勃朗宁手枪以及消音器:“那里还有手榴弹,冲锋枪、机关枪,还有两门六零迫击炮,就是炮弹不太多……”艇长室下面就是个军火库,王国贵几个真是看傻眼了。
“除了炮手和轮机在这里留守,其他人先拿上枪,都跟我去救人。这里就交给祥光负责。”高光佑咬牙从箱子里拿了一支勃朗宁手枪,又拿起消音器装上,只是紧张的他没拿稳,一个消音器‘当’的一声掉到甲板上,把大家吓了一跳。
“还是这样吧,永仁、蒋菁,国贵、陈在和,你们四个,再加两个人也行,带着消声手枪让杜小姐先带你们去救人,其他人和海防处的徐处长跟着去。两拨人一前一后,相隔不要太远,前面交火后面要跟上去打。还有……”林祥光看了同是六期的廖士斓和欧阳晋一眼,道:“你们两个把电话机接到炮位上,带着电话线一起去,院子里的人如果不投降,直接让奎光这边开炮轰。”
“我同意。”想到自己有一门105甲板炮,拾起消音器的高光佑终于定了定神。“就不知道徐老东西什么时候来。”
“坏了。”刘永仁想着甲板上正在展开甲板炮的薛奎光,“我们要马上出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