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廖老头怎么无缘无故参奏你?”舒鸿煊下了朝之后,就直奔楚王府而来。周廷昱已经接到了圣旨,正在家中陪着舒嫣华和小德音。舒鸿煊找到他的时候,只见他正在磨着木板,将边边角角都给磨得没有刺儿。舒鸿煊一眼就看出了他正在做什么,这是他给自己儿子弄出来的学步车,就是个小车的样子,让一岁大的小孩子坐进去,地下有八个小小的轮子,能让车子随着小孩子的脚步而动,又不会怕学走路的时候摔倒。周廷昱在国公府见过一次,就问他要了图纸,说要给小德音也造一个。见到周廷昱竟然有闲情逸致在摆弄学步车,又见妹妹抱着小德音在不远处半躺着摇椅乘凉,他微微有些紧张的心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没有吵醒那边正在酣睡的两母女,舒鸿煊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周廷昱没有半点紧张,本来想装神秘的,想想未免会挨揍,还是如实说了。舒鸿煊眉头微挑,“这么说来,这都是你们商议好的?”“嗯,是呀,等赵家人进了京,我就不用在府里装孙子了。”周廷昱手下不停,磨着木板边角,偶尔将边角的木屑吹开。见他自有计较,舒鸿煊也就没有指手画脚的,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上次你说让我找机会放出假消息,我看着,如今这个机会就很好。”舒鸿煊说的是番邦之事,周廷昱听懂了,放下手中的木板,想了想,也认可的点头,“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总有人胆战心惊的,那就在吓一吓,看看会不会暴露马脚。舒鸿煊见此,也不多留,见妹妹和小德音还酣睡着,跟周廷昱打了声招呼,又匆匆离去。过了两天,二皇子那边收到了一个消息。“消息是真的吗?”二皇子转了一圈,站在一个青年面前问道。“主子,应当是真的,传讯回来的人说,那天户部尚书秦英从外面应酬回来,喝得烂醉如泥,嘴里喃喃自语,说什么本来陛下想要追查到底是谁出卖军情的,结果御史台那边竟然扯上了楚王殿下,让陛下震怒之余,似乎对楚王起了疑心。”青年据实回报,将安插在秦府的暗子传过来的消息说了出来。二皇子眼皮子跳了跳,催促道:“讲详细一点。”青年应了,娓娓道来。“昨夜里秦英满身酒气回到了府中,他夫人伺候他洗漱,是他夫人埋怨了一句说他喝得多,明天起来铁定头疼。结果秦英就不满了,对他夫人呵斥,还说她妇道人家不懂朝政之事,不要多嘴。或许是打开了口子,秦英醉着说起了那次陛下召集太子殿下,楚王殿下,还有褚相等人进宫说的那事。说楚王向陛下谏言,说有人私通外敌,将军中情况向突厥吐露,恳请陛下将那起子狼心狗肺之人就地正法,满门抄斩,严重的更是要夷三族。当时陛下召集他们那些人进宫,就是为了跟这些最忠诚的保皇党交底,还让楚王殿下负责追查此事,只要查到一丁点跟这件事有关的人,绝不轻饶。但陛下没想到楚王殿下会被御史台参奏,秦英烦闷着,说不知道现在陛下还有没有信任楚王殿下。”二皇子神色变化不定,他没有想到,小五竟然断定有人通敌卖国,究竟他手上是有真凭实据,还是胡乱猜测?那么那次父皇只是让太子和小五进宫,却没有叫他和三弟,难道说小五参奏之人就是他和三弟?二皇子心跳得厉害,耳边仿佛听到了“砰砰砰”的心跳声,急切至极。二皇子焦躁的转着圈,心慌得厉害。很想去找三皇子商议一番,走到房门了,他又顿住了脚步。神色变化莫名,踏出去的脚步又慢慢收了回来。到底是想要图谋大事的人,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索起这件事。如果小五真的是参奏了他和三弟,他们不可能还站在这里,而且纵观父皇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对他们态度没有两样。如果父皇真的怀疑他的话,不可能还一如既往的对他,也不会再去他母妃的宫殿。而且小五这段日子也没有盯着他们,只是一直在守着天牢审问库尔班等人,这么说来,在小五心中他们不是出卖军情之人。既然不是针对他们,而库尔班又死了,想要追查到是谁指使出卖军情的,也就是天方夜谭。这么想着,二皇子如擂鼓的心跳声逐渐平缓下来。不能自乱阵脚,不然很容易露出马脚,让小五抓到就不好了。小五现在被御史台追着咬,恐怕会为了自证清白,而攀咬别人。思及此,二皇子自然又想起了廖老头。廖老头参奏小五,出乎他的意料,他觉着应该是三弟做的。恐怕是三弟杀害了库尔班等人之后,还是不放心,决定把小五也给拖下水。一劳永逸嘛。二皇子觉得三弟急切了些,让他开始琢磨起来。越是琢磨,越发觉得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内情,不然三弟何至于这么着急钉死小五?毕竟库尔班一死,应当就没有手尾才对,但三弟依然出手了,这么说来,极有可能是小五或许知道了一些有关于他的问题,或许是小五手上有线索,三弟怕小五追查下去,会牵连到他,所以动手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倒是让二皇子开始琢磨三弟除了谋害小五之外,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害怕的。与二皇子不同,二皇子以为太子殿下等人进宫,也不可能有他们的真凭实据,但三皇子刚因为被赵家人弄得紧张的心,又忐忑了起来。难道说,父皇不叫他和二皇子进宫议事,真的是对他们起了疑心不成?因为知道这件事,三皇子不敢再轻举妄动,怕自己做得越多,越是错漏百出。就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蛰伏的这段日子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