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
“大舅舅,你吩咐人找我出来,有事?”舒鸿煊拿起紫砂壶,给严向荣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严向荣喝了一口茶,微微朝舒鸿煊那边身子倾了倾,样子神神秘秘的,惹得不仅是舒鸿煊,是他身后站着的清墨和清纸也好奇的看着他。
“煊哥儿,快要到圣寿了。”严向荣低声说道。
“嗯,陛下五十大寿还有一个多月,确切的说是还有三十二天的时间。”舒鸿煊轻啜一口茶,微微挑起眉看着大舅舅,“大舅舅,你说起这个,所为何事?”
严向荣轻咳两声,“煊哥儿,陛下五十大寿一定会办得很隆重的,我听说现在鸿胪寺那边已经开始筹办了。”
舒鸿煊微微颔首,“是的,不仅仅是鸿胪寺,是朝廷上下都很重视陛下此次的五十大寿。”
能在皇座上稳坐这么多年,不仅让百姓们生活安稳、海晏河清,还迎来自己的五十大寿,这样的皇帝古往今来少之又少,要知道先帝圣寿不到四十宾天,陛下四十圣寿的时候,朝廷也是大办的,似是要将晦气洗去一样,到了陛下五十圣寿,那更重视了。
“以往陛下的圣寿还好说,可今年是陛下的五十整寿,我听说很多勋贵朝臣在三个月之前乃至半年之前开始寻摸着寿礼,准备在圣寿上进献给陛下。
煊哥儿,你可有备好寿礼了?准备的是什么寿礼?”严向荣很殷切的看着这个严家最为有出息外甥,急切的问道。
舒鸿煊微微蹙了蹙眉,“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我去京中寻摸过了,实在是找不到好的寿礼,库房里还有一座玉佛,想着不如到时候进献一座玉佛给陛下。”
严向荣也皱起了眉头,“不妥!煊哥儿,你是陛下身边的心腹近臣,你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很多人的目光,玉佛这种寿礼并不出挑,这么多朝臣勋贵进献寿礼,肯定会有人跟你一样进献玉佛的。
陛下五十大寿是个顶顶重要的日子,要是进献给陛下的寿礼能让陛下高兴,这可是一个让陛下龙心大悦的好机会,给陛下留下一个好印象不说,还很有可能陛下一个高兴赏赐下一个官职下来,这可是有过先例的。”
舒鸿煊年纪还小,不知道十年前陛下四十大寿的时候,曾有勋贵进献了一份寿礼,让陛下龙心大悦之下直接给他赏赐了一个官职。
四十大寿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恩典,到了陛下五十大寿的时候,这样的恩典极有可能会再次出现,这也是如今朝臣勋贵们到处寻摸着寿礼的原因。
见舒鸿煊不是很认同的神情,严向荣明白他的意思,他摆摆手,阻止了舒鸿煊要说的话,继续说道:“大舅舅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你不用靠着进献寿礼来获取陛下的恩典从而得到官职,大舅舅知道你现在身居要职,是陛下倚重的朝臣。
煊哥儿,你错了,越是这样你的寿礼越不能马虎了事。你的寿礼越是贵重,能让陛下龙心大悦,说明你越是用心,要的是陛下知道你上心了,用心了。”
严向荣没有做过皇帝,不知道皇帝的想法,可他是一家大商行的主事人,到了他每年生辰的时候,严家在各地的掌柜都会给他送礼,每个人贺礼他都会一一观看,登记在册之后不仅可以看出这些人里面谁的礼最重,谁的礼最用心,谁的礼最薄,谁的礼最马虎随便。
不要小看这个,只单单从这些贺礼里面,他能看出有哪些掌柜有中饱私囊的倾向,哪些掌柜忠心耿耿,哪些掌柜只会埋头做事,哪些掌柜对东家记挂。
他看重的不是贺礼,而是贺礼背后代表的含义,人都有七情六欲,不可避免的他也会从其中偏向某些掌柜。
他身为一家商行主事人都不可避免的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他大胆假设陛下也少不了这这样看臣属们,这才是他要煊哥儿重视寿礼的原因。
怕煊哥儿年轻不懂这其中弯弯绕绕,严向荣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了这些严家掌柜们送礼的内幕,不仅是舒鸿煊听得认真,是清墨和清纸也听得入了神,静静的听着严向荣的讲解。
等严向荣住了嘴,舒鸿煊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又皱着眉头,“这么说来,我倒是要好好寻摸一份寿礼了,可是如今距离陛下五十大寿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京中也不见有什么好的物件可以进献的......”
严向荣这下笑了起来,“舅舅今日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你进献给陛下的那份寿礼,有了!舅舅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份寿礼一定会让陛下龙心大悦,更甚至是所有人的寿礼最贵重的一份!”
舒鸿煊好奇了,“大舅舅,您不要卖关子了,快点给外甥说一下那份寿礼是什么,竟然还能让你拍着胸脯保证。”
严向荣身子再次朝舒鸿煊的方向倾了倾,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你说,在陛下五十大寿的时候,你将祥瑞进献给陛下,你说陛下会不会龙心大悦?你说你这份寿礼是不是拔得头筹?”
“祥瑞?”舒鸿煊目光一凝,定定的看着严向荣。
严向荣的声音再低,站在舒鸿煊身后的清墨和清纸都隐约的听到了,算不是听得很清楚,舒鸿煊因惊讶之余,微微提高的声音也让他们两个知道了严向荣说的是什么了。
清墨脸上一副惊讶的神情,清纸同样也是如此,只是与清墨不同的是,如果一直盯着他脸上看,会看到他在听到“祥瑞”两个字的时候,瞳孔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