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给明一湄安排了一个双人间,她换好衣服出来,小杜还坐在床沿专注地戳手机。

“我们下楼吃饭吧,中午吃过了饭,导演说下午就先拍两场戏。”明一湄对镜涂上变色唇膏,转头朝小杜笑道。

小杜放下手机,脸上是抑不住的幸灾乐祸:“一湄,之前那个黑你和大雄老师,说你新单抄袭的那个人,他不是被网友掐得一直不敢说话吗?”

——就在新单曲开始全面发售的同时,网上那个自诩专业的楼主又开了一贴:

【立帖为证——立昇小花明一湄新单曲必糊,销售过万,我直播吃翔】

现在根据统计,明一湄的新单已经卖出去超过四万五千张,不算多么亮眼的成绩,但是在新人当中,表现已算不俗。

好事网友看到官方统计出来的数字后,一窝蜂地涌进那个帖子,实力嘲讽楼主,催促他别装死,快出来直播吃翔。

小杜翻着帖子里的精彩回复,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轮回,太解气了,我决定今天就守着这个帖子了,看看这人敢不敢直播,自己打自己的脸,一定很疼吧?”

明一湄失笑,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剧组人员三三两两聚集在餐厅里,他们边吃边感慨,王睿不愧上头有人,拍电影资金充裕,出手大方,把整个度假山庄包了下来,距离影视城不远,来回拍摄十分很方便,大家这趟出来工作,也相当于是一次度假。

楼上,王睿苦逼兮兮的跟在司怀安身后,暗中腹诽对方一本正经的态度和沉稳优雅的步伐,所有的加在一起,就是两个大字——装逼。

“还不错,环境优雅,空气清新,不会让纪远过敏和鼻炎发作。”巡视了一番,司怀安眉头舒展,唇畔泛起淡淡笑意。

王睿松了口气:“我的金主大人喂,你总算是满意了。要不要我跟经理说一声,给你安排在纪远隔壁?”

司怀安摇头:“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他是完美主义者,生活讲究品质,他事无巨细地叮嘱,也是希望自己的弟弟在外面少吃苦。

“来都来了多留几天,急什么?反正你又不上班,成天游手好闲的,我看了就嫉妒。别啰嗦了,留下来玩几天,顺便可以去片场看看。你还没看过纪远拍戏吧?正好,下午就有他的戏。”王睿搓了搓手,兴奋不已。

司怀安无语地看他一眼,转念想想,自己的确没什么事,他一直很想看看镜头前的纪远是什么样的,而且作为电影最大的投资人,他低调一点,偷偷去片场看看,应该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司怀安便默认了王睿的安排。

两人下楼,往餐厅走。

…………

与此同时,帝都西三环的某套公寓里。

“我再加钱,你们继续帮我发帖子,一定要把热度刷起来,就……就统一咬定是立昇买榜,刷假数据!”

郝婷的问话石沉大海,没过多久,之前谈好的水军纷纷把钱退了回来,再去戳,依然没反应,系统提示:对方已拒绝接受您的消息。

气得郝婷砸坏了最后一个鼠标。

对着屏幕上那个被网友刷了好几页嘲讽回复的帖子,郝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一湄那个小|贱|人,一没背景二没钱,凭什么混得那么好?

郝婷焦灼地咬着指甲想半天,开微博小号找到一个“野草营销软件全国总代理”的id发私信,既然买不了水军帮她干活,那只能自己上了。

999元买到水军专用营销软件,又一元加购了6个微博水军小号,郝婷开始自己上阵,在微博各种音乐app、平台的微博下面,反复散播小道消息——

什么明一湄唱歌走调啊,后期调音师傅立大功啦,又或者是看到立昇的工作人员在某地大量收购架上的唱片,网上的销量数据肯定有水分,立昇这是做赔本生意云云……

起初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好奇追问,后来更多路人看得心烦,追着问她有没有锤子,没锤说个jb,踩人不带锤,分明就是红眼病发作。

郝婷在电脑前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些白痴网友,为什么不上当?之前找的那些水军,明明三言两语就挑拨成功了……让他们跟着一起骂明一湄,一起说她新单曲抄袭,还刷话题要她滚出娱乐圈。

怎么现在自己披小号上阵到处评论,却没几个人相信自己?

郝婷不懂,网络舆论讲究有效周期,现在已经过了最初信息不对等的阶段。

更何况,网友又不是傻瓜——歌唱得好不好,音乐做得好不好,大家都有耳朵,能自己听,自己分辨。

立昇并没有给明一湄的新单曲做太多宣传,如果不是先前郝婷披马甲在网上发的那个抄袭贴闹大,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网友知道明一湄。他们或好奇,或同情,或愧疚,在新单曲发行之后,点开网络链接进行试听。

有时候,把听众的耳朵抓住,不需要太华丽的炫技,只需要一种独特的声音,就能感动其他人。

明一湄的声线有辨识度,唱功也有一定基础,而她充满灵性的嗓音里,亦蕴含了饱满的感情,将一支简单慵懒的单曲,唱得百转千回,动人心扉。

销量节节攀升靠的是实力,而不是炒作。

炒作出来的虚名,容易蹿红,也更容易坍塌。经纪人靳寻深谙其中道理,她在培养纪远时,就选择了更稳妥扎实的道路,一步一个脚印,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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