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道:“你们铁拳会出了魔门的奸细,当务之急是彻查此事。将来对付魔门,我们说不定还成了同伴,真的有必要在此争斗个没完吗?况且你们又有几分胜算?或许我们两败俱伤,怨恨越结越深正是魔门的目的,你们就不愿深入多想一层吗?”
伤臂那人见两名同伴也被轻易迫退,而对方显然无伤人之意,即气馁又感激,也觉得清流言之有理,咬咬牙,道:“好,技不如人,三当家也不会责怪我们,几位若无意留难,那我等立即回总堂,但这事最后该如何了结,却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指向晕迷的丁香。
清流道:“我们明白,相信贵会三当家也是明白事理之人,我和师兄办好一些事后,自会往贵会总堂一行,绝不至于言而无信。”
有这样一句话就足够交代了,伤臂那人当即带人撤去。
清流、溪云、刘今天三人互相看来看去,忽然齐齐大笑,“这一战”赢得漂亮,三人事先并未沟通,却相互借势,配合得天衣无缝。动武动口,软硬兼施,瓦解对方的斗志,几乎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三人自己都知道,当真动手起来,以己方四人现在的状态,胜负难料。
龙女不屑地白三人一眼。
刘今天对溪云说起大拇指,学着他平淡中带着几分悲悯的语气,说:“‘你们还是走吧’,哈哈哈,小和尚,真有你的。”
溪云耸耸肩,“能这样解决岂非很好。”
这时丁香得龙女度了一分真气,幽幽醒来,眼神先是茫然,继而忽然抱住龙女的脖子,哇哇大哭:“龙女姐姐。”
龙女拍着她安抚着,但也只有拥抱和抚摸,却没有说什么。
丁香哭了一阵,目光四下一转,问道:“那些恶人呢?”
溪云道:“走了。”
丁香脸色一变,瞪起大眼睛,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清流与溪云互视一眼。
丁香沉声道:“好,你们不杀,将来我自己杀!”话里行间满是杀机,若非知道自己暂时尚无自保之力,当即就要离群而去。
溪云微微一叹,道:“丁香,杀他们事小,但你若活在仇恨中最终伤到只会是自己。”
丁香怨溪云明明有能力却没有替她报仇,还劝她别报仇,气得紧闭双眼,捂住耳朵,双脚直跳,大叫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这么一急,竟又晕了过去,被龙女抱住。
溪云看了两眼丁香苍白的脸色,发觉刘今天饶有兴趣地打量自己,便道:“怎么了?”
刘今天道:“嘿,没什么,只是听一个和尚说杀人事小,觉得很好玩而已。”
“生死有命……”溪云断在这里,对于生命,他已经有较成熟的看法,却还未达到能将它清晰表述出来教化别人的境界,心中感叹,这种大智慧大能力怕也只有大觉悟的佛陀才具有,自己若多读些经书的,这时或许就能说出个所以然。他正是在这时,第一次生出弘法的心愿。
清流和龙女从这四个字各有领悟,清流更深切地体会到溪云对杀生的看法,杀是杀,杀是不杀,各中玄妙,妙不可言。
龙女则明白溪云对众生迷人自误的嗟叹,唯有超越生死,才能脱离棋局之内。
这一晚,五人就宿在野外,溪云给丁香输了一道微薄的浑沌真气,让她安安稳稳睡到天明。
龙女、清流、刘今天都闭目打坐,疗伤、、恢复、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