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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一眼看出这当中的曲折,目有深意瞥一眼母亲,轻摇一下头。
这局搅得,太夫人彻底无语,对着二娘子她又板不起面孔,又不能说自己授意奴才们苛待大娘子,心里正窝火着,也觉得儿媳说得对,二娘子是该紧一下弦。
“回禀太夫人,您是在花厅用饭,还是摆在这屋里。”秋娘适时进屋来救场,几句话的功夫眼睛在镇国公身上几个来回,两人当众打着眉眼官司。
“就在这屋里,不用去花厅。”太夫人气鼓鼓道。
秋娘有意在人前卖弄,迈着莲步腰肢轻摆,水红大敞袖甩出好看的波纹,耳垂上一对耀眼的宝石闪着熠熠光彩,不到三十岁的美娇娘风情万种,是比十来岁的小丫头们更要妩媚动人。
小梁氏狠狠瞪丈夫一眼,秋娘那对耳坠一看不是俗物,别说一个侍妾,小官之家正牌娘子也难得,能从哪儿来。
镇国公一头雾水,家里一帮娘儿们,从母亲到妻女再到侄女,没一个能省心。
墙角里阿绣用帕子死死堵着嘴,生怕呼出一声惊叫,女郎千万别去看秋娘,更别看秋娘耳上那对金蜜蜂猫眼耳坠。
可姬瑶偏生瞧见了,秋娘那样的招摇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到她,耳朵上又是明晃晃的十分显亮,姬瑶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对旧物——那是亡母所物,以前收在她房里,时不时拿出来观赏也当是怀念阿娘。
去年宫变的次日,外祖父被锤击的消息传到镇国公府,又两日宋氏一族当街被斩,姬瑶熬不住,当晚就病了,发热说胡话,几乎从鬼门关前走一趟,等她清醒过来,屋里大变样,所有值钱的东西全被太夫人派心腹搜罗去,美其名曰替她保管,包括这对耳坠也消失不见。
失而复得的旧物重新出现,而且是戴在秋娘耳上,姬瑶看向太夫人,今天这顿晚饭注定要不欢而散,她不打算一忍再忍,能忍下每回来喝残茶败汤,却不能忍别人有意冒犯她的母亲。
“祖母”,姬瑶笑吟吟站起来,落落大方,“午时婶娘提起我父亲的生忌,过几日孙女和三娘要去万安寺为父亲烧柱香,倒让我想起来母亲的忌日也就在这几日,不如一并尽了孝心。孙女想挑两件母亲的旧物拿去供拜,明日便要劳烦祖母身边的老嬷嬷替我开箱笼,真是过意不去。”
秋娘刚扶起太夫人,听见姬瑶的话,心里发虚抚了一下耳坠,她晓得这是谁人之物,可太夫人说赏她,秋娘觉得不拿白不拿,揣到自己怀里将来还能为三娘子攒下一份嫁妆,那东西又实在是漂亮,秋娘爱美一时没忍住特地戴出来显摆。
太夫人冷冷看一眼姬瑶,她身边一个老婆子抢着说话:“哎哟,大娘子这是信不过太夫人啊,她老人家为你操碎了心,严令我们一干人要保管好大娘子之物。西边的厢房地上撒着防虫的草药,隔十天开窗透一回气,全是太夫人亲自吩咐。大娘子非但不谢,今儿当众说出开箱笼查验,真真叫人心寒。”
这种黑白颠倒的话姬瑶早都料到,她上前两步,挡在太夫人面前,笑得更加可亲:“祖母对孙女的一片爱护之心,孙女全明白,真是无以回报。孙女没打算要拿回母亲旧物,只想先拿出一两件权当有个意思,我记得母亲的妆奁里有一对金蜜蜂猫眼耳坠,听人说她生前很是喜欢,不知能不能找得到。”
太夫人最讨厌姬瑶这张笑脸,换做是别的女孩儿没爹没妈,早长成缩手缩脚的寒酸样子,可姬瑶不同,出落得大方,诗书礼仪在京中都是翘首,外貌品格更不消说,娴静淡然中带着风骨,打也打不垮。
她把东西赏给秋娘本是存着羞辱姬瑶的意思,若说贪财,她还不至眼界那么小,好歹是出自靖义侯府,压箱的私财不比别人差。
小梁氏已经明白一向温驯的侄女为何挑在这个时候和太夫人对上,也知晓了秋娘耳上那对宝贝的来历,又羞又怒之下,她不由得冷哼几声。
想大嫂手里全是好东西,太夫人眼小生出贪心也在情理中,给了她或者是二娘子都可说得过去,可偏偏却要赏给秋娘……
小梁氏十分窝火,根本不打算帮太夫人说话,只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镇国公也十分无语,依他说大哥的一切全留给自己,实在没必要再巴望大嫂那一份,当然这是府里现在能维持得下,有一天偌大的家业支撑不住了,他也说不准。
“阿娘,明天派个人帮着大娘子清点出东西,你老了兼顾不到,难免有奴才在底下偷奸耍滑,不如交给若仪,让她帮着你也帮着大娘子管着。”若仪是小梁氏的闺名,镇国公说出这话存着他不能外道的私心。
小梁氏摆手忙说不敢接,接着又说半屋的东西光列单子也要几天,她真是忙不过来,谁知道还丢了什么。小梁氏不打算替人背黑锅,她忽视掉丈夫使过来的眼色,端起架子死咬住清单,现在想起有她这号人救急,婆母和丈夫把她当成王八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才是国公夫人,这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
小梁氏是看透了,婆母心里的只有儿子、孙女和孙儿,她这个侄女总是外人。
“也是,祖母要静养,不宜分神劳心,以前都是孙女不懂事常常劳烦您。那就依叔父所说,托婶娘替我费心,阿瑶先在这里谢过婶娘。”姬瑶福一下身,那些嫁妆不可能回到她的手上,交给小梁氏好过它们在太夫人手里,最起码小梁氏是个敞亮的人,有事都是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