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春君身旁的侍卫大喝:“放肆!竟敢背对王族!”此时规矩,雁春君贵为王族,任何人背对王族都是有违礼法,但是这侍卫的呵斥明显是有些看主人眼色行事了。
雁春君见雪女作状要离去,手指也停了下来:“且慢。”
雪女道:“大人还有何事?”
雁春君还不打算放弃:“每座城都有自己的传说,更何况这里是都城,雪女姑娘名闻天下的凌波飞燕,便是这都城里最大的传说了,我希望雪女姑娘能为我……”
雪女见状知道此事难了:“承蒙大人厚爱,只是大人若要看这凌波飞燕,却是还有一桩难处。”
雁春君道:“难在何处?”
雪女眉宇间显露一抹难以言说的神色:“雪女曾经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如违誓言,必见血光!”
雁春君闻声大笑:“必见血光?哈哈,有趣。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这,却也不难。王府之内优雅适宜,生人罕见,雪女姑娘既然不能公开凌波飞燕,那在我的府邸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不知雪女姑娘可否赏光?顺带,张琴师我也会一起邀请过来,没有好的音乐,就算是再好的舞姿,也不可欣赏出其中的韵味来,想必张琴师没有雪女姑娘这么难说话吧。”
在座的人看的心惊胆战:“这雁春君要来硬的了!雪女虽然巧言应变,但是雁春君不是普通的贵族!而且,看样子,就连张琴师都要被带进府去。”
雁春君已经面露不耐:“来人!请雪女姑娘和张琴师回府。”
方才显露一手好轻功的几个侍从,如今再次登台,他们口中说请,面上却已经满是威胁之意:“请!请吧!请雪女姑娘赏光!请--”
一道身影突现台上,与方才登场时极度张狂的两个侍卫的身法相比较,快如鬼魅,却没有人发现她是何时上来的。高挑而纤细的身影恰好挡在了两名侍卫的面前,张良往前走了一步,恰好将雪女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声音微冷:“雁春君如此,不觉太咄咄逼人了吗?”
那两名侍卫见状大怒,他们平日里仗着雁春君的势力可谓是到处横行霸道,罕见敢反抗的:“你是什么人?!”
“我便是雁春君口中要带去府中的张琴师。”张良目光微寒,她方才一直在帘后,见到雁春君如此言行,更添加了几分厌恶。
这两名侍卫这才反应过来,举目往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张琴师面上望去,只是听声音便如同春雪初融,怪不得能让雁春君点名要与雪女一起带回府中。不过就在下一刻,这二人便感觉到天地颠倒,张良将这两个侍卫随手举起,如同丢小鸡一样丢回了雁春君的面前。
雁春君面色微微一沉,张良的态度如此强硬,显然是跟雪女一样的答案,不过转念间,雁春君又调转了态度:“张琴师,我请你们到我府上叙叙旧又怎么了?你出来,莫非也是来反对的。”
众人见状大为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刚才一直让雪女小心翼翼的应付的雁春君,现在对着这位少女却是如此和颜悦色,实在是让人怀疑。
见到张良现身,最为平静的,倒是雪女,其他人尽皆议论纷纷,他们有的人是自他国而来,不知张良身份的。知道张良声名的,便为他们科普,毕竟,在燕国,妃雪阁张良的名字就跟雪女一样著名,半路出现,却以娓娓琴声照亮了大半个蓟城。
张良的神色一沉,她平日里笑的次数不多,如此沉下脸来,更让人觉得畏惧,只是站着不动,便自有一副不怒自威之感。这般气质,若非她身上所穿的白袍大袖确是妃雪阁的琴师服不假,他人必定要将其当做是哪位世家子弟。
对于雁春君那皮笑肉不笑的话语,张良看了看他,再扫了一眼鸦雀无声的其他宾客,朗声道:“诸位贵客可能不知道妃雪阁的规矩,要请雪女姑娘到府上一舞,需要提前三天邀请。”
雁春君的贴身侍卫怒道:“你们妃雪阁好大的规矩,难道连我们大人也得遵守?”以雁春君的高贵血统,在这燕国,大抵是横着走的,也难怪下面的人会如此蛮横,跟主人一个模样。
面对着这侍卫,张良竖起一根手指:“妃雪阁还有一个规矩。”
那侍卫瞥了眼雁春君,见他沉着脸,心中便有底了,立即追问:“是吗?什么规矩?”
如今雁春君没有爆发出来已经是个奇迹,而张良却不慌不忙的道:“这里只谈风雅,不论朝政,客人不得舞刀弄剑。”
那贴身侍卫已经往前走了一步:“哼,好大的口气!这规矩谁定的?张琴师,还是跟我们走一趟比较好?不要拦阻我们请雪女一起回去。”
张良高挑的身材在此时足以显出优势,即使这侍卫盛气凌人,她站在原地也不弱了气势:“定下妃雪阁规矩的那个人,你们应该不会陌生。”
方才出言的贴身卫卒已经急不可耐的道:“那你倒是说呀,是哪个混蛋定的!”
张良不急不缓的道:“定下妃雪阁规矩的那个人,就是太子丹殿下。”
两个侍卫闻言,已经大惊失色,他们刚才斥责其他人对雁春君无礼,刚才却在张良一步步的带领下,指责太子丹为混蛋,已经是杀头之罪,面无人色之余,只有满面恻然:“啊!你,你……”.
雁春君面色一黑,此事到了如今,张良搬出了太子丹来,他不得不开口了:“放肆!两个无理的东西,还不退下!”
两名侍卫面无人色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