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里岳强缓慢而坚定的表述着自己的看法。
“赵渊的精英千人队,确实是个很难处理的点。我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个比较笨的办法。”
“我的办法没有你那么精确:诱饵、激将、gou引……说实话,我自己都被绕进去了。”
“我的办法很简单。”
“下战书。”
讲到这里,岳强给音展示了一张兽皮,上面有九个他用竹炭写的字:五日之后,岳家村单挑。
“我把这张兽皮送到他的军营,约他五天以后村口单挑。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是不是很简单?”
音疑惑的接过那张挑战书,上下扫了几眼,说道:“简单是够简单了……然而,漏洞也太多些。”
“漏洞自然多。但是,算计来算计去,其实很累的。”岳强解释道,“所以也就懒得想了。我去下个战书约他单挑,他要是答应了,就相当于解决了千人精英军队这个难题。”
音手里捧着那张破旧的兽皮,没有说话。
跑到人家军营里面下战书,约赵渊单挑。这种行为看似无脑二缺,但是仔细一想,还真算的上是个办法。
还是那句话,燕赵之士多慷慨悲歌,翻译成通俗语言就是燕赵这一大片地方出过很多热血青年。为了信义、名誉、重托这些东西献出生命的不在少数。这个异界游戏的背景真的是春秋战国的话,那么这时代的人崇尚这些,也算可以理解。
何况赵渊明显残忍好杀之徒,岳强这带着挑衅意图的几个字递上去,说不定他便真的接了。
这么一想,似乎岳强的这种直愣思路还真的有些道理。只是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很难解决。于是音问道:“你去下战书,这没问题,如果他不等五天,当场就把你杀掉呢?”
岳强解释:“这就是我们之前猜测过的那件事了。赵渊如果当场杀掉我,无论是他亲自杀,还是他命令士兵杀我,只要是因他而死,他当天就无法使用心境技能大幅度提升自身实力。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千人军队的统领,需要和燕国五千人的军队作战,以少击多的情况,他必须要保持完好战力。所以我赌他不会杀我。我甚至猜测,他在战场也不会随便就杀掉人,最多只是将敌人打成重伤失去战斗力。”
“那万一猜错了呢?”
“猜错了就死呗。”岳强道,“本来就是死中求活的事情。”
岳强看了一眼自己的物品栏和剩余的进度点,简单计算了一下。然后带着那张简陋的兽皮战书,离开房间。
……
……
燕赵前线,战争一触即发。
赵军营帐中,赵渊却在和幕僚一边对弈,一边论势。言谈举止之间,十分悠闲。
“你可知道,为何我军打胜之后,马服君大人会亲来前线,授圣卷予我?”
幕僚回应:“想来这五千军队乃是燕国精锐部队,全歼之后,是对燕国的一次沉重打击。”
赵渊随意的落下一颗棋子,摇头说道:“不仅仅是打击燕国。这一仗的胜利,意味着我赵国将在今后短短几年之内,荡平其余国家,称霸天下!”
赵渊和他的幕僚悠闲对弈,对即将到来的以寡敌众之战全无担忧。就好像以千人赵国军队对抗五千人的燕国军队,获胜乃理所当然一般。
“为什么说这场战斗虽然必定胜利,却依旧重要,乃至会惊动马服君大人亲来封赏。原因说来也简单。”
“这就好比庄稼地里的蛇鼠之争。蛇与田鼠互为敌对,蛇吃田鼠,而一旦到了冬季蛇进入休眠期,田鼠反过来会将洞里休眠的蛇扒出来吃掉。因此理论上讲,庄稼地里蛇与田鼠的数量应该始终维持在一个平衡状态。”
“然而实际并非如此,经常会出现的情况反而是‘有蛇无鼠、有鼠无蛇’。”
“原因在于,蛇与鼠的这种简单对应关系,很脆弱。”
“这和当今天下局势很相似。”
赵渊一边说,一边又落下一颗棋子。期坪之上,黑白两色棋子相缠相杀,境况极为惨烈,都可争胜,却都无法争胜。
“如果两者数量刚刚处于平衡状态,那便罢了。一旦蛇的数量多出了一条,哪怕仅仅是一条,两种生物之间的平衡状态便会向着不平衡的方向快速发展。多出来的一条蛇会使得蛇种群的总体食量、战斗力、繁殖力等都提高一点点;而作为其敌对方田鼠则维持不变。此消彼长之下,有蛇无鼠的极端情况会很快出现。”
“这种变化的速度,从平衡状态的微小差异,到有蛇无鼠的极端情况,只需要很短时间。当然,蛇一旦多了,獴也自然就来了,这就属于另外一个话题了。”
“我赵国,便是这个故事里面的蛇。”
“当今天下大势,我赵国和其余国家的合力形成均势,无法分出强弱。但是一旦我们击溃了这支燕国军队呢?”
赵渊说到此处的时候,没有落下棋子,而是将棋坪上幕僚所执的黑棋拿下来一颗!
幕僚一惊!那一枚黑子位置偏僻,并无大用。然而围棋黑子白子,所争的恰恰便是一目两目之间的微小差距。
幕僚连忙说道:“赵大人,这如何使得?下棋岂有将对方棋子拿下棋坪之理?”
赵渊洒脱一笑,将那枚黑棋放了回去,却摸出两颗白棋棋子来,连续下在了关键之处。
这一次,那幕僚不做声了。
围棋显然不是这么下的。
既没有把别人棋子拿下去的道理,也没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