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实在太痛了,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像是中了传说中的软骨散一样。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几乎一天没吃饭,已经饿得两眼昏花大脑缺氧。
二楼空旷的礼堂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刘警官想爬上窗户,发现窗台的高度差不多到了自己的额头,在体力充足的情况下或许还能徒手爬上去,现在这个状态已经不作指望了。
他又绕着礼堂扫了一圈,这里除了满地的灰法再也找不到任何诸如砖头木板之类可以垫脚的东西,眼看着出路就在眼前却没有办法,这种无助的感觉侵蚀了他的全身。
“什么鬼地方…..风谨这小子到底死哪去了!”刘警官破口大骂,发现说话已经相当耗体力,连忙闭嘴。
没有时间去思考谁救了自己,又是怎样送回了二楼,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从这个鬼地方离开。早就听说这栋楼有些诡异,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给碰上了,刘警官想着出去之后得找个算命先生算几卦,时运不济总会耽误许多事儿,以前根本不相信这类事情,现在世界观早就被颠覆得不成样子,对于神鬼之事也渐渐不那么抵触了。
不想着能够扭转乾坤,只求以后别再这么点背了,安安稳稳过着小日子多好。
可是刘警官在心里还是默默地提醒自己,不能被唯心主义侵蚀了自己的大脑,可是在这种情境下根本无济于事。
外面的天色已经越来越黑,刘警官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必须要抓紧时间出去才行。这栋黑屋子在学校里的位置实在太过于偏僻,平日里几乎没有人从这里经过,想要别人进来救人想都不用想,刘警官拿起了手机又放回了口袋里,学校里没有人不对这一块地方感到害怕,尤其是最近学校里已经莫名死了三名学生,所以天一黑大家基本都躲在住处不敢轻易出来。
刘警官一咬牙,求人不如求己,活人不能给尿憋死不是,助跑一段纵身一跃,双手刚好抓住了窗台边缘,使上了全身的劲才堪堪让身体贴紧了墙壁,想要爬上窗台还需要蓄力。
趁着这个时间空档,他赶紧大口喘了几口气,脚一蹬墙壁借力爬了上去,顿时就觉得双眼一黑,几乎昏了过去,休息了好大一会才缓过来。
窗户上的玻璃都是五颜六色地拼在一起,老旧的木制框架已经腐朽得像楼下那扇木门一样,经历了几十年的风吹雨打,再好的木料也经不起折腾。
刘警官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事,窗户框架虽然已经烂得差不多了,整个看上去随时都要脱落了,可是上面镶的玻璃却是完好无损的,一块都没有碎掉,这也太反常了吧?
且不说这几十年间没有人故意扔石头砸窗户,正常使用情况下也有很大机率出现玻璃碎裂的情况,比如窗户未固定好被大风猛地关上,玻璃很容易碎掉,再者比如每天经受太阳暴晒,晚上温度低,昼夜温差大的情况下也很容易出现玻璃势胀冷缩而造成的自然裂痕,可是放眼望去,几扇大窗户上面的玻璃全部都是完好无损。
由不得细想,刘警官暂时放下了这个疑惑,等到回去了再与风谨讨论也不迟。
轻轻地打开一扇窗户,暗自庆幸这还好是在二楼,能够看到门口的地面,高度勉强可以挑战一下,而且窗户也没有装上防盗钢筋,按照以前的房子构造来看,如果装了防盗钢筋,孙悟空来了都没用,几根手指粗细的钢筋横贯在窗户上面,铁钳子都拿它没有办法,更别提从窗户钻出来了。
刘警官探头向外看了一下,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人影都没有,而且最近的路灯离这里也有几百米远,借着微弱的灯光挑了一个比较理想的着陆点,双手抓住窗台让身体自然下垂,双脚离地面的高度大大降低,这样跳下来能够减轻不少缓冲力。
双手松开的那一刹那,他甚至都有一种解脱的快感。终于逃离这个鬼地方,下次就算是有人说这里藏了黄金都不会再进来了!
刘警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在身体足够结实没有感觉受了伤,坐在地上揉了一会腿就能站起来了。他转头看向黑屋的门口,木门已经关上了,而且门上面居然还挂了一把巨大的铁锁!
这到底是何人所为?难道有人来到这里检查之后又给它上了锁?
全校师生都知道这一块地方人迹罕至,就算是蹲守在这里,一连几天都有可能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那这个给黑屋上锁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走到门边拿起铁链子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吊着的那把大锁很显然就不是今天砸掉的那把,风谨当时用石头砸开铁锁之后顺手就将石头扔在了边上,刘警官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它,可是锁又变得完好如初了,一点被砸过的痕迹都没有。
锁的样式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而且锁身布满了铁锈,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一把新锁,那它上面为什么没有被砸的痕迹?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刘警官不得不暂时停止思考,以免越想越乱。
他带着满脸疑惑回到了保卫处办公室,同事早已经下班了,连个值班的都没瞧见,这与之前的工作状态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变得有些消极怠工,轮值的夜班渐渐也成为了历史。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刘警官瘫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想干,点起一支烟慢慢地吞云吐雾。
也不知道从哪里搜出来一块咬得只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