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下人来报,说是郑铎已然醒来,闻得苏岚已到,万分惊喜,请她一见,陈浩昌倒也顺水推舟,叫陈瑞阳亲自送了苏岚和玄汐过去。玄汐装模作样地推脱几句,却也并不坚持,便一路由着陈瑞阳将二人送至郑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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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送到了?”书房里头,陈浩昌正泡着茶,见得陈瑞阳进来,便叫他坐下。
“回父亲,儿子陪着说了几句话,这才回来。”陈瑞阳接过父亲手中茶盏,才道,“这位苏大人与郑大人的关系倒是十分亲密,颇似父子,看来传闻之中,苏岚与他长子亲厚,应也不假。”
“苏郑两府历来交好,百余年来,人人皆知,没有什么做戏的必要,他们也乐得以此炫耀家族的实力。”陈浩昌点了点头,“只是,为父见这两个小的的相处,倒觉得出乎意料。”
“便是在郑铎面前,他们二人,也无什么交谈。方才一路上,儿子倒觉着十分尴尬。”陈瑞阳说道此处便皱起眉头,“只是这二人,气场倒都是气场十足,儿子在他二人面前,亦觉着压力甚大,他们可不像是方行了冠礼的少年郎。”
“这两个,可是清原这辈里最出色的人物了,自然非比寻常。性子吗,亦都是骄纵任性的人物。玄汐不必说,这几日间都不曾见他有什么好的模样。苏岚呐,瞧着比他亲和谦逊许多,可内里,只怕比玄汐还要冷厉几分。所谓帝京双壁,倒也名不虚传。”陈浩昌由衷地赞了一句,“这清原教子,确有一套。这样的子弟,家家都不愁多。你们兄弟几个,比之这两个小的,亦是逊色呐。”
“可是,儿子好奇的是,这二人再是张狂任性,在陇西的地界上,怎么也毫不掩饰,这所谓的关系不好,哪里是不好,简直都是仇人了。苏岚初见玄汐,竟是半分伤势都没问,真真叫儿子意外啊。”
“这便是你不如他二人的地方了。”陈浩昌摇了摇头,“他二人瞧着关系紧张,可配合起来,自有默契。便是初时那一唱一和,方才饭桌上的敲边鼓,哪个做的不好。最叫人意外的是,这两个人连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却仍能如此默契。真是,厉害啊。”
“这也不难解释。”陈瑞阳倒是点了点头道,“这二人齐名多年,有都是楚京里头的人物,彼此接触定然不少。又是一直被搁在一块较量的,关系不好是真,可彼此了解也是真。咱们于他们而言,算外人。清原人不都是这模样,自己窝里斗得不知如何阴损,遇上外人,又能立刻摒弃前嫌,穿一条裤子。何况,这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