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栗一路被夜疏牵着回到翊承宫,毫无意外,翊承宫里已经炸翻了天,雪尘发现九栗不见了后纠集翊承宫里所有的仙娥侍卫寻找九栗,最后看到夜疏神君阴沉着脸拉着一脸不明所以的九栗回来,雪尘松了口气,欣喜地准备迎接夜疏神君对于她看管九栗不周的惩罚。
翊承殿内。
九栗一边吃饭,一边偷看夜疏和雪尘,令她意外的是,夜疏虽然在宴会上说要惩罚她,但回来后不仅没有惩罚她,还给她做了一桌美味的菜肴。但很快,九栗便知道夜疏为什么不惩罚她了。吃饱喝足后,夜疏令雪尘关上门,轻飘飘说了一句:“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启程去凡界寻血咒。”
到底是夜疏信任的人,雪尘没问什么缘由就下去准备了。
九栗嘴里还叼着一块鸡骨头,惊了一跳,问:“可是魔尊的血咒?”
“正是今日在莲花池所说的血咒,”夜疏道,“你也收拾一下,明日随我一同启程。”
寻血咒的路程必然是一段凶险的路程,九栗私心里不想随他去犯险,支支吾吾道:“我…”
“没有商量的余地,”夜疏斜斜瞥她一眼,“今日众仙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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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客栈的店小二像往常一样打着瞌睡将客栈的门打开,清晨的榣山镇一片宁静祥和,街上也没有几个人。
对面的歌舞坊依旧关着大门,这已经是第七日了。平日里凤凰歌舞坊的老板娘总是比他更早地开门迎客,从早上一直到晚间月上枝头,琴音绕梁绵绵不绝,管弦丝竹声声悦耳。位于北狄国的榣山镇以琴乐最为闻名,许多慕名而来的外地客人在进镇的第一天总会先去凤凰歌舞坊里听乐赏舞,听累了就到对面的福临客栈歇脚。
几年里在凤凰歌舞坊的影响下福临客栈里的客人每天都络绎不绝,歌舞坊也每日准时开门不曾停歇过。像现在这样七天不开坊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小二摇了摇头,正准备进屋,突然看到寂静的街上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那马车说不上的华贵。看来今日有贵客早早前来准备赏琴,可却来的不是时候。
马车驶到客栈门前停下,一位清新秀丽的女子从车里钻出来,她身着烟绿盘金彩绣锦裙,声音温和柔婉,“老板,有没有上房?”
小二忙弯腰:“回客官,只有两间上房。”正说着,马车里又跳下来一位少女,只见她身着淡蓝色散花水雾百褶裙,一头青丝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有几缕垂在颈边。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最是慧黠地转动。
她拍拍小二的肩膀,声音清脆如铃,“先上一盘烧鸡,我们车内坐了一天的公子饿了。”
说话间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眉如墨画,眼眸深邃。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青衣男子,气质皆是超凡脱俗。
小二看来人不俗,忙将几位贵客迎到屋内,妥善备好酒和菜。
蓝衣少女左手抓鸡腿,右手拿鸡翅,大口大口啃着鲜美的鸡肉,完全不顾形象。同桌的另几人却截然相反,紫衣公子只动了几筷子饭菜,而那位年纪稍大的女子也慢条斯理地品鹅肝。
小二觉得奇怪,明明刚才说是公子饿了,公子只吃了几口,姑娘怎么像是好久没吃饭一样。
蓝衣少女嘴里鼓鼓地塞满鸡肉,又拿起桌上的茶拼命往嘴里灌,茶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少女却恍然未觉,一个人吃得尽兴。
品鹅肝的女子实在看不下去,摇摇头道:“九栗,你这样子好像夜疏帝君虐待你不给你吃饭一样。”
九栗一边灌茶一边嘴里咕囔:“好好吃的鸡肉,怎么翊承宫就没有这么好吃的鸡肉…小二,能再上一盘么?”
小二瞪大了眼睛。
九栗啃完了两只鸡腿,看到其余三人都在优雅地用盘子里的食物,就觉得无聊,想做点什么。夜疏和雪尘都不是好惹的主,九栗盯着一旁的云畔,伸出油腻腻的爪子摸他衣领上一圈雪白雪白的绒毛,“下次让我骑你背上好不好哇,雪尘姐姐好凶,在她背上我都不敢动。”嗯,软软的,手感很好。
云畔跳起来,手指九栗,“你…你爪子那么油,弄皱了我的毛!”
九栗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看了看云畔毛上的油渍,嘿嘿一笑,说:“你说,以后我们要是没钱了,只要把你背上的玉用刀剜一块下来,或是把你腿上的青碧挖一块下来,不就有钱了嘛。”
云畔气结,睁大黑眼珠子道,“你…你无耻!”
九栗大笑,矔疏兽云畔是夜疏的坐骑,但是比他主人夜疏好玩多了。以后日子无聊了还可以欺负他来打发打发时间。
正美滋滋地想着,许是刚才笑的太猛,没忍住打了一个嗝,奇怪的是这嗝好想是一个闸口,闸口一开九栗开始没完没了的打嗝。
雪尘捂嘴偷笑,夜疏依然悠闲地品茶,云畔更夸张,彻底放开嗓子大笑,边笑边指着九栗羞辱,“你昨儿偷吃了隔壁王二麻子家的馒头了吗?哈哈哈…”
“你…你才偷吃…”话都来不及说完。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夜疏说,“我以后…再也不…戏弄云畔了…”夜疏依旧品茶。九栗说,“我以后…再也不戏弄…别人了。”
这句话好像有魔力一般,九栗立刻不打嗝了。她坐下来缩着头,偷偷瞪夜疏。
吃罢四人上楼放东西,雪尘和九栗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