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无话可说,我和刘鑫也惭愧地抬不起头。
一清道人慢慢站了起来,冲着猴子说道:“既然放过我了,就收起你那伪善的嘴脸,我要去哪不用你管!我说过了,我会和陈老同生共死,即便他要完了,我也会去他身边!”
一清道人要有这样的决定,谁也没有办法,几个队长各自默不作声。
谁能拦住一个真正想死的人呢?接着,一清道人又朝我和刘鑫看了过来,和以往宠溺、关怀的目光不同,现在他眼睛里充斥着冷漠和愤恨。我和刘鑫都低着头,哪里还敢看他。
就在这时,一清道人突然猛地举剑,几个队长都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攻击我和刘鑫,连忙各持家伙要来阻挡。不过,一清道人的剑并没扫到我和刘鑫身上,而是朝着地上划了一道,一清道人剑法伶俐,水泥路上出现一道平整的裂痕。
“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以后再见,不是师徒、而是敌人!”
这样的话从一清道人口中爆出,说明他已把我和刘鑫赶出师门
“师父!”我和刘鑫同时跪地痛哭。
一清道人却无半点流连,回过头去走了。
“师父、师父!”
我和刘鑫继续叫着,但是一清道人一下头也没回。不过我能看到,一清道人的身子也在微微发抖,不知是舍不得我们,还是愤怒到了极点。但有一点
可以肯定,他的内心必然充满澎湃。
我和刘鑫不停地叫着师父,几乎要把嗓子给喊哑了,眼泪也流干了。
并非我们矫情,而是我们心里真的难过,一清道人对我们的恩,真是比山高、比海深,可我们不仅没报答他,反而在他心头狠狠戳了一刀!
我们多希望一清道人能留下来,能加入我们这边的阵营啊!
随着我们一声声的叫喊、一声声的挽留,一清道人的身子越来越抖,脚步也越来越慢。我和刘鑫以为他舍不得我们,真有心思要留下来,于是我们喊的更大声了,甚至站起来要去拉他。
然而,我们还没奔到一清道人身边,就听一清道人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
我和刘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一清道人已经“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并且来回打起滚来,同时“啊、啊”地叫着,模样十分凄
惨,看着十分痛苦。
怎么回事?
猴子等人也是十分吃惊,他们以为一清道人走火入魔,纷纷围了上来。但我和刘鑫知道不是,我们练的龙脉图没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一清道人这显然是犯了老毛病。
我们练的这个龙脉图,好处是进步很快,而且没有走火入魔的风险;但是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功法,怎么可能好处都叫我们占了,坏处当然就是因
为进步太快,身体条件还没跟上,导致经脉崩坏、损伤,所以就会时不时的发痛,痛起来真是堪比天崩地裂,比死还要难受。
我们将这称之为“发病”。
身上损坏的经脉,就是我们的病。
修炼龙脉图的,我所知道的一共有四人,分别是我、刘鑫、冯千月和一清道人。
好久没见冯千月了,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但她主要陪着她爸冯天道,应该没有什么时间练功,不会有这种困扰。
至于我和刘鑫、一清道人,则是时不时地发作发作起来别提有多难受了,四个字形容就是生死不如。平时发作也就算了,好歹忍忍就过去了,最怕对敌的时候发作,那可真是倒霉到家,分分钟有可能被秒杀。
之前一清道人对付夜哭郎君的时候就是这样,本来完全有把握干掉他的,就因为发了病,差点搞得全军覆没。不过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让我知道一清道人对徒弟是真好啊,舍命相护不是吹的。
总之,这种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活活疼死都有可能。
我在帝城参加武道会的时候,就差点死在这种痛苦上面。还好小阎王叫来左飞帮我疗伤,左飞体内的暗劲是真厉害,不光能治走火入魔,还能治各种各样的内伤、外伤,真是华佗重生都不如他。左飞治好我后,我又死皮赖脸,让他帮忙治好了刘鑫。
所以,实际承受这种痛苦的,世上只有一清道人一人而已。
一清道人本来是有机会治好自己受损的经脉、摆脱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甚至突破“大圆满”境界的——在苗家寨的时候,他已经把包治百病的长生果拿到手了,却一掰两半分给我和刘鑫,因为他以为我俩仍在承受这种痛苦!
记得我和刘鑫吃长生果的时候,各自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师父啊!
人家以诚待我,我却做了什么?
回忆着往事的一幕幕,在看着眼前痛苦哀嚎满地打滚的一清道人,我和刘鑫当然心酸、难过到了极点。我和刘鑫几乎同时回头,“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左飞面前,痛哭流涕地说:“左少帅,救救我们师父!”
左飞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他已经治过我和刘鑫,很明白一清道人是怎么了。
左飞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不答应我们呢?
左飞立刻来扶我们,让我们快起,说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左飞答应出手,那一切都好办了。
我和刘鑫立刻把一清道人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我们之前住的地方。左飞之前治过我和刘鑫,一切流程已经轻车熟路,知道我们龙脉图的每一处穴道,所以直接把手盖到一清道人肩膀那是我们龙脉图起步的第一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