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将刘三面罩取下,见这已死透了的刘三,果是个面白无须的死太监,还是个独眼龙,心中暗恨,却仍不死心地,在刘三身上胡乱扒拉起来,希望能找到啥有价值的情报,可惜除了有些碎银,及银票等财物外,啥也没有。
“唉,这些东西,我要带回去仔细研究,看看有没有隐秘情报啥的。”凌欢将那些银票等财物,顺手塞进怀内,沉沉地叹了口气道。
什么人啊,这是?顾君见到独眼刘三真容,面儿也是一呆,可很快就被凌欢的行为所惊呆,随即深恐他再继续作怪,而是上前拉住他手,急声道:“别再磨蹭了,再迟武斗就来不及了,我这就带你全速赶回扬城府去。”
咳咳,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让我如何报答你?金银珠宝太俗,看来只有以身相许了。凌欢十分腼腆地想。若非她及时赶到,不管落入刘三,或是魔女尹幽湄的手中,下场都是超级悲催的。
顾君压根没注意到,凌欢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而是拉住他的大手,急急向来路疾奔。
感受着掌中小手的滑嫩与温玉,凌欢顿时忘形的骚动起来,竟用手指在她那小手掌中,轻轻挠了挠,相当温柔地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顾君身儿一颤,本想伪作不知,可心跳却越来越快,脸蛋儿也燃烧的越来越红,于是狠狠瞪了眼凌欢,魂力一转,一言不发地,送了股强大的魂力,闯进凌欢的臂内。
凌欢登时脸红如猪肝的惨叫一声:“哎呦。”瞬间鼻息咻咻起来。
“你怎么了?”顾君先是一愣,随即便焦躁的问凌欢道:“我只是用魂力替你顺通经脉,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呃,替我疏通经脉?凌欢被顾君拉着大手踏空而行,嗅着淡淡处~子幽香,带着风起青丝撩拨脸颊的痒痒,心也早就痒痒难耐了,闻言并不回答,而是骚骚一笑道:“顾君你可知,昨日孔雀舞,我是为谁而创?”
顾君心头嘎登一跳,却又耐不住好奇,脱口而出道:“谁?”
凌欢并不回答,而是用奇异火热的目光,定定看着她,声音很慢,神情却很认真地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首诗,正是两人初见时,凌欢听了顾君的名字,而随口吟出的诗句,此时说来,其意实在暧昧。
听到这话,顾君的心,就像根琴弦,被风掠动地微微一颤,一股从未有过,又麻又酸的异样情绪,霍然绽放,大脑便“嗡”的一下全乱了,可却还偏偏牢记女子的矜持,慌张避开凌欢那火辣目光,板脸斥道:“你这无耻的登徒子——”
她虽紧张的几近窒息,却偏又放不下那登徒子的大手。哼,下次再敢口出污言秽语,我一定杀了你。
嘿嘿,任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哥都让你娇喘微微,两靥绯绯!
凌欢湿湿一笑,不顾羞急交加的顾君,而是敞开歌喉,唱起了孔雀舞时,就该唱出的孔雀东南飞:“孔雀东南飞,飞到天涯去不回,千般恋爱万种柔情,相思成灰,心碎的时候,秋声格外让人悲,天若不尽人意,我愿生死相随……”
醇厚的歌声,在密林中穿云而出,久久回荡。远处割断最后一个贼人头颅,正快速向这边赶来的尹幽湄听了,戛然住脚:“孔雀东南飞?他这是唱给谁听呢,莫不是那个顾君,已经赶到了。”
尹幽湄的心情,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跺脚追了出去:“哼,不管怎样,我都会抓住你的。”
独特的旋律,直白的语言,朗朗上口的曲调,一下子便将顾君彻底震撼了。
“我愿有情人共饮一江水,但求真心以对,今生何惧何悔!”顾君又喜又惶的,细细咀嚼着歌儿,桃花眼水意盈盈。这登徒子,是想赚我泪水的么?
凌欢先后有过几首,曾经轰动大唐的神曲,梅花三弄,梁祝及诀别诗等,而这几首与众不同的曲目,几乎全是为赛西施所创,这羡煞了世间女子,更给凌欢带来了,“多情公子”的雅号。
顾君虽不屑如此,但心中,却多少有些悠然,毕竟不管她身份如何尊贵,却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桃李年华的女子。此时他不但说,那首《离思》的诗,是为她而创,甚至连孔雀舞,与《孔雀东南飞》都是为她而作,让她怎能不震撼。
可当她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将要面临的重重困局时,却又倏然惊醒,头也不敢回地喝道:“你再敢油腔滑调,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一柄秋水宝剑,似为证明她的决心,陡地从凌欢脸颊一晃而逝,锋利的剑锋,竟削断几缕飘飞的黑发,惊得凌欢,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湿,谋杀亲夫吗?
凌欢心中一突,贼眉鼠眼的颤声道:“哇,顾君,你吓得我四肢无力,腿抽筋了,不行,你快搂紧我,不然我会摔得粉身碎骨的。你放心,我这人,生性高雅,比魂力还纯洁,绝不让你占我的便宜。”
他这番歪论,毫不打结的说出口,一点都不因被女子保护而难堪。
“是么?那我就松手,让你掉下去,试试粉身碎骨的滋味吧。”顾君突然松开,紧抓凌欢的小手后,平静道。
凌欢不过是小魂生,哪有能力,像顾君一样高来高去。突然间失去依靠,身体便直线下坠。“哇,要死人啦——”
可他嚎了半天,却发觉依旧悬空飞行,并没砰然坠地。这才惊觉,他的双腕上正被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