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于翎就已经往这边赶回来了,和梁媗她们也是在半路上相遇的,所以她们其实离宴会的方向并不太远,此时全力赶回,也不过就是短短的路程。
于翎对此倒没多大的感觉,但有人却已经快要直接瘫倒了,在离楼阁不远的地方,梁媗是直接就已经走不动,其他人也只能是得一起停下来的情况了,于翎微微喘着气看向了一旁的梁媗,“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苍白成这样?反正这里也是在宫城之中,要不要给你叫太医?”
“不、不用,叫什么太医啊,就是先前才被寒竹拖着去找你,现在又被你拉了回来,这么两趟下来,谁受得住啊?”
梁媗没好气的看着于翎说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难不成你想再和宁芷、梁姷她们碰面?”
那当然是不想的,但这么没头没尾的跑下来,梁媗实在是没力气了,当下就也不再和于翎抬杠,反倒是问起了先前和祁珩、祁瑜等人见面的事情,“对了,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还不就是那样。”于翎靠在了飞花岩上,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简略的对梁媗说了一遍。
“宁芷和梁姷这么做有什么意思?你是于家嫡女,就算真给她们瞎猫碰上死耗子,祁珩真看上了你,那只要你不愿意,陛下也不可能擅自下旨赐婚的啊。”
这怎么看都有些像是在做无用功的感觉啊,但偏偏不论是梁姷或宁芷,都不可能是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才对,是她们哪里想错了吗?
“这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反正这次她们是搞砸了。”于翎垂下了眼,波澜不惊的说道。
宁芷和梁姷想谋划的是什么,于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虽然宁芷用宁毓威胁她这一招,已经不是第一次使了,但于翎却还是永远都不想知道她要干什么。
梁媗和于翎现下所处的地方是背风的,所以当四周都刮起了寒风时,她们所安坐的地方却要好上很多。
但尽管如此,梁媗却还是觉得这天忽然就冷了起来。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反正现下祁珩和祁瑜他们也走了,不管宁芷想干什么也都不成了。”
梁媗移开了视线,看着别处说道:“不想想的事情就别再想了,我们也出来好一会儿了,不知道雍儿现在醒了没有,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一会儿雍儿醒来没看见我,那肯定会很糟糕的。”
起身站好,梁媗就示意于翎回去吧。
于翎沉默了一会儿,就也难得顺从的起身跟着梁媗一起离开了,期间两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此时屋外正是太阳最后一点余温的阳光,洒落下来最是暖。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在橘红色的阳光和风里微微摇曳,而也是在这满街道都是枯意的几株桃树里,一颗已经很老,生命也快走向尽头的桃树下满地雾照落花,彷如桃花落尽时的缤纷。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发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率领着西殷当时仅剩的十万大军,击退了后蜀的猛狼之师,侵入蜀地近千里之远,迫得当时的后蜀不得不主动议和。
当年的西殷,在那时虽气势如虹,但其实国力极弱,想要趁此吞并后蜀,实是天方夜谭。文帝深知此理,于是这场由后蜀先挑起的两国大战,最后以后蜀的主动议和结束。在后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为质子后,这场大战,就这样彻底平息了。
至于东玉郡主……楚孤的母亲,也就是在那时,和着质子一起到来。
孟太妃,是先帝的四妃之一,而先帝的皇后,一生只有一位,那是元后桢皇后。在桢皇后红颜薄命,斯人早逝,先帝就没有再立新后,掌理六宫的大权,最后却是旁落成帝的宠妃,李贵妃手上。
李贵妃此人,专权跋扈,野心颇大,一直都想插手国政,在先帝病危之时,更是与太医串谋,假宣诏旨,把所有成年皇子都骗进了广明殿,全部毒杀。
最后,李贵妃还与其父兄发起了承德门兵变,欲立其只有三岁的幼子为帝,要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孟太妃冒死救出了元后桢皇后的遗子——当时还只有十一岁的文帝和六岁的郦王,让三公借此有了反击的理由的话,那估计当年李贵妃的毒计早就成功了。
只是,在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人们才猛然发现,孟太妃的长子和幼子,全都已死在了广明殿的那场阴谋里。
而这些,梁媗也是在前世时,父亲和娘亲被斩前夕才那样深刻的清楚了。
文帝驾崩,怀帝登基,而相比文帝的明君之名,怀帝的残暴和昏庸就更显丑陋,在登基之初,怀帝立刻一改先前的谦谦君子之范。
凡是曾经得罪过他的人,不出一月就全部罢职免官、获罪下狱,无一幸免。
这其中,最惨的虽不能算做是梁家,但在梁思玄被定死罪下狱,沈氏也因辱骂怀帝及沈云崇的暗中捣鬼而获同罪后,梁思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