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是不错,不过后来怎么样了,陛下对于皇后和祁珩的处置是什么?”梁媗不比唐梦澜,她倒是更想知道杨皇后和祁珩后来怎么样了。
“陛下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在面对我们那位皇后娘娘的时候,简直就是容忍大于一切的,这次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是在口头之上轻斥了两句便就完了。而至于祁珩,陛下或许也知道这次是太过于冤枉他了,所以不仅口头上安抚了他一番,还大大的赏赐下了许多金银和玉器,送到了大皇子府去了。”
“我们这位陛下对皇后娘娘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关于这一点,梁媗难得的和唐梦澜是一点异议都没有,完全赞同她的道:“也真不知道该不该说陛下和皇后娘娘真是极其的默契,这种指哪儿打哪儿的合作无间,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杨皇后一直都容不下祁珩这个元后所生的嫡长子。
而如今就连成帝也都有些容不得自己这个一直在被朝臣们众志成城、一心想请奏为东宫之主的嫡长子了。
所以成帝和杨皇后也才会在建安之内,突然之间便传出了祁珩圈养梦轻婵为外室一事的流言之后,就登时默契不已的一致枪口对外,对准祁珩就是一阵猛烈的攻击。
就算到了今天,梁媗却依然都还能记得,当时对于祁珩,成帝是怎样的下令斥责,直接就把祁珩骂得是那般的不堪。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祁珩乃的的确确是成帝元后所出得嫡长子的话,那她还真可能会以为,祁珩不是成帝的亲生儿子呢。
看来,父子之间的确是有相像之处啊,文帝有的,成帝可真是都不缺。
“以前我还一直以为陛下是个温和的人,但从这次祁珩的事情看来,以前可都是小看了这位曾经的二皇子殿下啊,只是就不知道,这对于西殷是好是坏了。”唐梦澜微微嘲讽道。
“不管是福是祸,现在可都大局已定,我们这些闺阁女子又能置喙什么?”
梁媗可十分有自知之明,那些所谓的国家大事,她可是狗屁不通,也不敢多做评价。
此时屋外正是太阳最后一点余温的阳光,洒落下来最是暖。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在橘红色的阳光和风里微微摇曳,而也是在这满街道都是枯意的几株桃树里,一颗已经很老,生命也快走向尽头的桃树下满地雾照落花,彷如桃花落尽时的缤纷。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发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率领着西殷当时仅剩的十万大军,击退了后蜀的猛狼之师,侵入蜀地近千里之远,迫得当时的后蜀不得不主动议和。
当年的西殷,在那时虽气势如虹,但其实国力极弱,想要趁此吞并后蜀,实是天方夜谭。文帝深知此理,于是这场由后蜀先挑起的两国大战,最后以后蜀的主动议和结束。在后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为质子后,这场大战,就这样彻底平息了。
至于东玉郡主也就是在那时,和着质子一起到来。
孟太妃,是先帝的四妃之一,而先帝的皇后,一生只有一位,那是元后桢皇后。在桢皇后红颜薄命,斯人早逝,先帝就没有再立新后,掌理六宫的大权,最后却是旁落成帝的宠妃,李贵妃手上。
李贵妃此人,专权跋扈,野心颇大,一直都想插手国政,在先帝病危之时,更是与太医串谋,假宣诏旨,把所有成年皇子都骗进了广明殿,全部毒杀。
最后,李贵妃还与其父兄发起了承德门兵变,欲立其只有三岁的幼子为帝,要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孟太妃冒死救出了元后桢皇后的遗子——当时还只有十一岁的文帝和六岁的郦王,让三公借此有了反击的理由的话,那估计当年李贵妃的毒计早就成功了。
只是,在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人们才猛然发现,孟太妃的长子和幼子,全都已死在了广明殿的那场阴谋里。
而这些,梁媗也是在前世时,父亲和娘亲被斩前夕才那样深刻的清楚了。
文帝驾崩,怀帝登基,而相比文帝的明君之名,怀帝的残暴和昏庸就更显丑陋,在登基之初,怀帝立刻一改先前的谦谦君子之范。
凡是曾经得罪过他的人,不出一月就全部罢职免官、获罪下狱,无一幸免。
这其中,最惨的虽不能算做是梁家,但在梁思玄被定死罪下狱,沈氏也因辱骂怀帝及沈云崇的暗中捣鬼而获同罪后,梁思玄把梁家最后的力量却是用来保存了她们的性命时,她才知道了一切的。
而说到这儿,就不能不说起英王了,梁媗此时的神色也不怎么好,那可是英王啊!是西殷如今仅有的三位异姓王之一,虽说权势并不能和郦王相提并论,但英王可也是手握五万海师,雄踞西殷海境防线的霸主,替西殷挡住了一年到头无数次的海寇侵犯,更是保下了西境内一方太平的最大功臣。
这样的英雄,不管是谁都不会忽视也不能忽视的,梁媗自然也是如此,只是她看着眼前的钟晴,却开始有些担心她了,毕竟英王之女,也就是现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