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都是以前了,对于现在的梁媗来说,若要让她进宫,不是万不得已,她都是决计不肯的。
也因了这样,与长平公主结识一事,梁媗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但最后却都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去考虑借着钟晴这条线接近长平公主了。
可现在看来,事情真是进展的极其顺利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见到这位被文帝盛宠的公主殿下了。
梁媗有些高兴,可她还是努力的稳住了声音,然后期盼的看向沈氏。
可沈氏却只是看着在旁边嬉闹的梁雍,说道:“既然都约好了,那就去吧。”
沈氏答应的极其利落,梁媗反而还意外了一下,不过随即她就十分开心点头应道:“是”。
此事就算定下了。
在西殷,查找一件珍稀名品,或许是比查找一个人还要简单一些的事情。因了西殷奢靡的风气,人们对于珍品是极其看重的,所以在沈氏才把调查琅窑青瓷红石熏炉此物的命令吩咐下去后,没过多久,曹掌柜就已经亲自送来了一份文书,里面记载的都是这件前朝珍品的转手记录。
而沈氏却只是在看了一遍过后,就把它放下了。
“夫人,里面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弄琴小心地问道。
“有用?也算吧。”沈氏淡淡地看了被她放在了书案上的文书一眼后,就对弄琴问道:“老太爷要得有关申妈妈的死因述书,送过去了吗?”
弄琴赶忙点头,“夫人你吩咐以后,我就亲自送到鹤寿斋去了。”梁老爷子要的东西,谁敢耽搁啊?在这镇东大将军府里,他老人家的话可堪比圣旨呢。
鹤寿斋
“这还真不是小角色,就这干净利落的手法,比之影卫也相差不少了,看来他们下次就算是想要我老头子的这条命,想必也是如此的轻松了呢。”
梁老爷子翻着仵作对于申妈妈死因的述书,笑吟吟的对承平老管事说道。
“老太爷说笑了。”承平老管事躬了躬身,垂眼回道。
“说笑?没有没有,你看看这别家的死士都跑到我镇东大将军府里登门入室,手脚利落的取人性命了,我哪还敢说笑啊,这不是嫌命长吗?”
哐啷一声,在梁老爷子的声音刚落地,一个青玉茶碗就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清脆悦耳的破裂声,震得门外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的影卫们都是身子一抖,心底暗骂不已。
你说你要进府来行刺那就行刺嘛,干嘛还偏偏挑一个他们都被老爷子派出去办事的时候来?这不是闯空门嘛?
梁家的影卫们现下全都把那凶手给咒了无数遍了,但却还是一点也不解气,因为屋里梁老爷子的怒气还在继续爆发,让影卫们都暗暗叫苦不已。
“老太爷,此事不能怪影卫,实在是对方太会挑时间了。那天,影卫们也实在是已经人手不够,除了护卫住老太爷你吩咐的那几处外,别的地方就真是没办法的。”
承平老管事为影卫说着情,不过他说的也的确就是事实,在申妈妈“自尽”那天,影卫是全被梁老爷子给派出去办事了的。
当时留守在府里的人数,除了能守住几处梁老爷子吩咐的要地之外,影卫就真的是有心无力了,那又更何况是偏僻的下房呢,那里直接就处在了梁府的最边缘之处。
尽管申妈妈在府里的身份和其他仆役不同,但她充其量也只是在下房里分得一个独立的小院罢了,那儿也是没脱离府邸得边缘处的,不然梁羡和山郭先生他们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得手,就算人是被梁羡亲自带了进来的。
“哼,你少帮他们找借口。”
梁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语气听着虽然极不好,但相比起刚刚的“和气笑声”,屋外的影卫们此时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道:还是老管事有面子啊,不然这次他们怕是要遭殃了。
影卫们都暗自庆幸不已,但其实承平老管事是知道的,梁老爷子不过就是说说气话罢了。
这次的事情怪不到影卫的头上去,实在是那些人把时间抓得太好了,完全赶在了边境突来紧急军报的时候。
那天,梁老爷子可是在一收到梁思玄的传信后,就赶忙布置影卫离府去办事了的。而虽说边境来得军报是第一时间就送达了兰台,可中间却是已经经过了兵部得手的。
这其中有多少人会知道这份军报,从而推断出梁老爷子会派出梁府私卫离府此事,实在是很难查得出来的。也就是因了这样,现在这事是极难处理。
不然梁老爷子也不会如此生气了。
承平老管事便笑道:“我不帮他们找借口,只是老太爷也知道这是实情啊。”
梁老爷子冷笑了一声,但也没再说什么了,屋子里在安静好一会儿之后,梁老爷子才又开口向承平老管事吩咐道:“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虽然有人看准了国事动荡的现下对我梁家动人,分明是笃定我和思玄会被国事缠住分不开身。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放过他,就算此时我梁家腾不开手,但来日方长,欠着的账就一定得还。你吩咐下去,加强府里的防卫,一切身份不明的人都得赶出去,谁也没有例外。”
“是。”
承平老管事轻声应了,但随即心里又是一阵无奈。
在外人看来,梁家端得是荣宠以极、富贵无边,但谁又能知道,就是在这个荣宠以极的梁家里,一个镇东大将军、一个三公之一的左丞相,他们不仅要担下的是西殷百姓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