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圣上没有防备,这一次,我定要他们有去无回!”赵铣并没有被刘识劝服,豪迈依旧。
刘识无奈地扶额,怪不得文臣武将自古以来难有相契,别的不说,单是这脑子里想的就天差地别,又如何能融洽相处,配合默契……
“说归说,这一次,你的家底儿被掏得差不多了吧。”赵铣一脸感佩,他花的银子再多,那都是太熙帝的钱,可是刘识这次帮衬了不少银子,拿的可都是人家自己的银子!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何必在意。”刘识笑道,“更何况,赵大人将来赚了钱,还会不还给我不成!”
赵铣一愣,哈哈大笑,指着刘识笑骂道:“你小子!主意都打到我的头上来了!”
刘识回以快慰一笑。
钱财什么的,刘识并不介意,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回应赵铣之前的打趣罢了。
再说了,此次垫付的银子,都是刘识自己这些年来分红攒下来的积蓄,比起彭瑾丰厚的嫁妆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当然,刘识也没有起过动用彭瑾嫁妆的念头——只有无能吃软饭的男人,才需要依靠妻子的嫁妆过活呢!
所以这一回,哪怕彭瑾主动提出拿嫁妆补贴尾款,刘识都没有同意。
而且赵铣倒卖山货不论赚多赚少,银钱都要交给太熙帝的,毕竟当初做本钱的银子,可都是从太熙帝的口袋里拿的,刘识又怎么会真的让赵铣还钱。
不管怎么说了,有了结清出售山货的尾款,再加上县中的赈济,百姓终于可以过一个像样的年了。
这个年,彭永新一行人依旧赶到红河县,和彭瑾他们一起迎春。
周淑仪如今也怀了六七个月的身孕,预产期和彭瑾的差不了几天,两个孕妇在一起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暖暖则向睿哥儿表演了她刚学会的功夫,又是打拳又是耍棍的,倒也是像模像样,把睿哥儿给羡慕敬佩得不行,拉着暖暖讨好道:“姐姐教我,姐姐教我!”
暖暖便一本正经地做起了睿哥儿的老师,每天都煞有介事地督促睿哥儿跑步锻炼,俨然一派严师的风范。
冬天天亮得比往常稍晚,天气也稍寒,睿哥儿有时贪图被窝的温暖,想要睡个懒觉,可是往往天刚擦亮暖暖就来叫人了,见睿哥儿耍懒叫不起来,她就干脆利落地掀了被子。
等到凉意袭来,睿哥儿睁开眼睛,就见暖暖柳眉倒竖,手里拿着那根齐腰的教棍指着他,呵斥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这样怕吃苦躲懒,怎么能练成绝世高手!快给我起来!”
当了睿哥儿的老师之后,暖暖训人倒是越来越顺溜了,语言能力是突飞猛进。
睿哥儿吓得往床角缩了缩,张口疾呼周淑仪,想要求救。
外间的彭瑾听到声响,想要过去,却被周淑仪拦住了。
“别管他!”周淑仪笑道,“睿哥儿就是小时候被我们娇惯得太狠,所以现在才养成这副比女孩子还娇气的性子,合该让暖暖好好地管束管束他!”
成亲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了睿哥儿,不论是周淑仪和彭瑜这对新手父母,还是彭永新这个祖父,都难免溺爱了他一些。
而且或许是彭家的文人家风使然,哪怕彭永新等人近年来常年在外奔波,已然豪迈洒脱了许多,但是都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俊秀斯文,所以睿哥儿比起别的孩子来,自带一种儒雅的气度。
但是这种儒气度雅到了女汉子暖暖这里,就显得娇气软弱了。
“暖暖还是个小孩子呢!”听周淑仪这话,彭瑾忍不住笑道,“暖暖不过才比睿哥儿大六个月罢了,也是个小孩子,怎么会管束睿哥儿。”
“可是和睿哥儿比起来,暖暖就是个大孩子了!”周淑仪满脸艳羡道,“你看看暖暖,个子高高的,身体康健、聪明活泼、落落大方的,哪里像睿哥儿,到现在都还跟个奶娃娃似的离不了娘!”
“大嫂你快别这么说。”彭瑾叹息道,“我这里还在发愁暖暖整日风风火火的,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贞静贤淑呢!”
周淑仪失笑,暖暖确实有点过于活泼好动,不像是官宦世家的小姐,言行举止都文静娴雅。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小孩子自小养成自强自立的个性,也省得将来长大了嫁到别人家里受欺负!
周淑仪将自己的想法和彭瑾说了,惹得彭瑾大笑不止。
“好吧,大嫂这样说,还真是安慰到我了!”彭瑾笑道,有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出嫁之后不受婆家的摧折闲气呢!
姑嫂俩还在说笑,那厢睿哥儿已经在暖暖的棍棒威胁之下,抽泣着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自己穿戴整齐,耷拉着脑袋跟在暖暖后头,出了暖阁儿。
“娘亲!”一见到外间的周淑仪,睿哥儿就跟看到救星似的,慌忙跑了过去,一头扎进周淑仪的怀里,小嘴一撇,眼泪又要冒了出来。
暖暖在后头紧追了上去,急声道:“睿哥儿小心!舅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你别撞疼了它!”
说着话,人已经赶到了,强行将满脸委屈,正在周淑仪怀里撒娇求安慰的睿哥儿给拽了出来。
睿哥儿被强行拉出母亲的怀抱,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的,再加上之前被暖暖威逼起床的不忿,一时控制不住脾气,伸手就猛地推了暖暖一下。
暖暖纵然因为自小锻炼而一向身子康健,身手灵敏矫捷,但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一个不防备,就被睿哥儿推得不由自主地蹬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