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无法,只得如此。
如今的她,可不敢再像以前一样,直接理所当然地吩咐刘识和彭瑾如何如何去做了。
亭子里的彭瑾收到刘识的暗示,忙抱着暖暖走了过去,向崔氏见了礼。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崔氏都表现出了一脸的慈爱和关切,忙扶起彭瑾,口中还笑道:“一家人,何必多礼。”
彭瑾便回以微笑,客气地挽留道:“母亲今日不如留下来用晚饭吧,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准备。”
天色尚明,离着晚饭还要好一会儿呢。
崔氏忙婉拒了,叹息道:“不了。娇娘的事,你刚才也都听到了吧?”
彭瑾便点点头,客气地劝慰道:“母亲不用着急,大家肯定不会坐视娇娘被别人欺负的。”
但若是刘惠主动欺侮的别人,那她可就不好再多管了。
“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崔氏一脸自家孩子初长成的欣慰模样,接着说道,“一会儿我就回去找你大嫂她们合计合计,看看该如何去武威侯府替娇娘讨个说法!你们也都好好地想想。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咱们就要到武威候府走一遭了。到时候,你们可得给娇娘撑腰做主!”
说到底,还是要借三房还有三房背后的彭家的力。
彭瑾耍了个心眼,笑着回道:“等去了武威侯府,我们定然一切都跟着母亲和嫂子们行事!”
想让她和刘识出头,还是想一想就算了吧!
崔氏没有多想,满意地回诚意伯府,找王氏和李氏两人斗智斗勇去了。
如今的诚意伯府,崔氏和闵氏内斗正酣,都争着拉拢人手,崔氏也不好在这当口对着王氏和李氏摆婆婆的款儿。
第二天,崔氏带着好不容易被她说服的王氏和李氏,由若干丫鬟婆子簇拥着到了刘宅时,见刘识和彭瑾依旧是一身家居常服,不由地急了,却也不敢出声责怪,只能按捺住心焦,急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出发?”
顿了顿,到底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娇娘可还在武威候府等着咱们去救她呢!”
刘识和彭瑾都没有动。
“有些话,我想在去武威候府之前,单独和母亲谈谈。”刘识淡淡地开口道。
到底刘惠是他嫡亲的妹子,刘识还想要为她守密,替她保留一份体面,不想将事情闹得尽人皆知。
昨日留意到崔氏话里的迟疑和闪烁,待崔氏一走,刘识就立刻找来安老大,让安老大想办法将早莺从武威候府给“请”出来。
虽然武威候府戒备森严,但是安老大也不是吃素的,又赶巧碰到了早莺出府办差,安老大便直接到尾随她到僻静处,将人打晕、装袋、扛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且做得极为隐秘。
等到了家,安老大将人往刘识面前一送,一指头下去,用独门秘技将早莺给弄醒了。
早莺醒来之后,迷迷糊糊地想起被劫的遭遇,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刘识,地方是灯笼巷刘宅,早莺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求刘识救命。
刘识先耐心安抚了早莺,说明了原委,接着单刀直入,开口问道:“本月初一,二小姐去大觉寺上香还愿,偶遇林公子和王九小姐的事,你一一道来,不许撒谎!”
早莺闻言浑身一颤,跪伏下去,一脸的惊慌失措,不敢去看刘识,结结巴巴地答了话,说辞和崔氏如出一辙,只是没有崔氏那么夸张,将事情说得那么严重罢了。
刘识一看就知道早莺在撒谎,肃容道:“你要知道,你如果继续撒谎会带来多大的后患!太太已经决定明日就带人打上武威候府,替二小姐讨回公道。到时候两边闹僵起来,亲家成了仇家,后果可不是你一个陪嫁丫鬟能够担当得起的!”
早莺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刘识话里威胁,她听得明明白白:
诚意伯府若是真的和武威候府闹起来的话,绝无胜算,到时候为了找个台阶下,必然会将她这个心腹大丫鬟推出来当替死鬼!
可是明白又有什么用呢?
即便是她现在说了实话,回去落到刘惠手里,一样落不得好!
早莺颤颤巍巍地跪伏在地上,咬死不认。
刘识摇摇头,不再逼迫,而是问起了当日大觉寺事件的细节。
早莺见刘识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辞,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刘识的问题。
可是,没多时,早莺就被刘识给绕糊涂了。
直到刘识一声怒喝:“你先前还说二小姐先遇到了林公子,再遇到的王九小姐,为何现在又说你看到了林公子和王九小姐私会?前后矛盾!真相到底如何,你若是再不从实招来,那我就只有回府请你老子娘将你领回去了!”
早莺瞬间清醒过来,明白自己中了刘识的圈套,不知不觉间就露了马脚。
听闻刘识要让她的老子娘将她领回去,早莺立刻叩首求饶:“三爷,这件事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跟奴婢的家人没有半分干系!”
刘识说的是让她老子娘领她回去,可是她办砸了刘惠和崔氏交代的事,以崔氏的脾气,诚意伯府又怎么会再收留他们一家人!
自己还有幼弟尚未娶亲,若是全家都被赶出了诚意伯府,那可怎么办哟!
早莺权衡再三,终于说了实话。
事实上,刘惠、林允、王九小姐确实都碰到一处了,只不各自相见的顺序和细节与先前所诉完全不同罢了:
林允陪同母亲到大觉寺上香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