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瑾在家里等着,也是坐卧不宁的,隔不一会儿就派人到门上看看,刘识回来没有。
安老大留下来护卫刘宅的兄弟,见状安抚道:“奶奶不用着急。咱们有特殊的联系方式,那边大哥接到了三爷,会通知咱们的!”
云雾闻言暗叹一声,真是什么样的老大就带出什么样的小弟!安老大那等大老粗,也只能领出这样不解风情的弟兄了!
奶奶这哪里是因为不知道三爷什么时候回来,才一次次地派人去门口巷口探明情况的,分明是心焦难耐,拿这缓解心情罢了!
果然,就见彭瑾虽然谢过了他的好意,却依旧不停地派人去打探消息。
搞得那人很是烦躁地挠挠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三奶奶为什么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
终于,那人不知道怎么接收到的安老大传来的消息,高兴地说道:“奶奶!大哥他们接到三爷了!正往回赶呢!”
彭瑾精神一震,只觉得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然后又迅速地长出翅膀轻快地飞了起来。
“我们去门口等着!”彭瑾话未落音,一马当先,朝门口奔去。
云雾赶紧跟上去搀住了。
彭瑾如今孕肚凸显,云雾等人也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随身伺候着。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跟了过去,列队大门两旁,个个都伸直了脖子朝巷子外看。
除了刘宅,灯笼巷里其他的人家,此时也都开了门,不时有人探出头来,朝巷口或是刘宅观望。
灯笼巷里这次参加会试的人,并不只有刘识一个。
只是,能考得上的,大概只有刘识一个了。
更何况,刘识身为恩科加试的头名解元,不但能考得上,还有可能取得极好的名次,他们自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早早地出来打探了。
这小半年住下来,彭瑾和巷子里的邻居也熟悉了。
不时有关系相熟一些的,朝她笑问道:“解元公要回来了吗?”
彭瑾便笑着点点头。
“不知解元公这次考得如何?”又有人问道。
彭瑾摇摇头,笑道:“这还要等放了榜才知道。”
会试从开考到放榜,一般需要二十几天。而受上次乡试舞弊的影响,太熙帝这次定然会严格阅卷制度,命令认真审核每一份答卷的。
也就是说,最起码要等到四月份,才能知道会试的结果了。
来人“哦”了一声,颇有些失望,一副时间难熬的样子。
彭瑾忍不住笑了,他们倒是比正主还要着急!
相处得时间久了,彭瑾就了解到,这灯笼巷除了几家拎不清、惹不得的,其他的人其实还都挺好的,虽然胆小怕事、明哲保身,但是心肠都不坏,力所能及的时候,也会互相帮衬一把。
至于那几家拎不清、惹不得的,也不敢来找刘宅的麻烦。
毕竟,刘宅有解元公镇宅嘛!
想到这里,彭瑾忍不住又笑了。
其他人见状,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解元公的娘子都笑得这么开心了,那解元公这次肯定考得不错!
至于那几个嫉妒刘识又不敢上门挑事的,背地里撇撇嘴,冷哼一声。
举人试考得好,可未必见得会试也就能考得好!
全国各省那么多的解元公,刘识又能排到多少号!
再说了,刘识中的是恩科加试的头名解元,而正经的乡试解元公张士超,名士张湄亲自教导的族中子弟,这次也参加了会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听说各大赌坊早就设了赌局,就赌刘识和张士超在这次会试中,谁会更胜一筹,一会儿他一定得去下注,就赌刘识输!
哼哼!
正这么想着呢,辚辚的马车声逼近,接着就见几个身材魁梧的江湖草莽出现在巷口,这些人慌忙都收起了一脸的嫉妒怨愤,生怕被看见了,为自家惹来大祸。
安老大等人哪里有功夫搭理他们!
连刘让想要来跟刘识套近乎,都被他们给吓怂了,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安老大浪费一个凌厉的小眼神!
彭瑾听到了马车声,忙提起裙角,在云雾的搀扶下奔下台阶,立到巷子里。
而王三也已经喝停了马车,刘识几乎在同时挑帘跳下了马车。
“就知道你又该等急了!”刘识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小跑到彭瑾面前,执起她的双手,心疼地抱怨。
“没有,我也是得到了安大哥的讯息,才出来等着的。”彭瑾笑得眉眼弯弯,梨涡轻浅。
却好似完全忘了,在得到安老大的消息之前,她是如何坐卧不宁,不停地派人出来打探消息的。
刘识闻言又是熨帖,又是心疼,忙揽住彭瑾已经变得浑圆的腰肢,夫妻俩相偎着进了大门。
众人都欢欢喜喜地跟了进去。
只有赵良一个人对着一下子空了的大门口,暗叹一声,这次又没有鞭炮可放……
奶奶总是担心,排场大了会给三爷增添压力,所以每次都嘱咐大家低调低调再低调。
可是,他们再低调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因为他们的低调,各大赌坊就会撤去几个月前就设下的赌局吗?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人真有够无聊的!
三爷和张士超谁考得好,谁考得差,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就是有这些好事者的存在,他才会每一次都没有炮仗可燃放!
赵良乱七八糟地胡想一通,等到踏进了大门,看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