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四人对老婆婆心怀感激和同情,临行之际各自把身上银两悄然留下,此时俱都身无分文。
眼见掌柜收敛笑容,一脸阴云,似乎要下逐客令。
慕容羽馨取出玉佩置于掌柜面前,言道:“此龙凤玉佩是上好和田玉雕琢而成,乃是我慕容家世代相传之物,如今暂且押在你这里,权当押金。另外请掌柜行个方便,再借二十两银子给我,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马看到慕容羽馨手中玉佩温润细腻,盈白通透,宛如羊脂,玉佩之上雕龙刻凤,形态栩栩如生、巧夺天工,知道那定然是极其贵重的东西,忙出言劝道:“玉佩如此贵重,慕容姑娘还是把它收起来吧,我们想想其它办法。”
慕容羽馨轻声道:“现在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吃个饱饭才是最重要的事,何况这玉佩只是暂时抵押在此,我还是要赎回来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不必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小马知她所言非虚,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掌柜早把玉佩拿在手中,眯着眼睛反复端详,口中啧啧有声,满脸贪婪之色。
“唉,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今天就行个方便,你四位大可安心在我这里吃住,我还可以借你五两银子。不过……”掌柜眼露狡黠,看着慕容羽馨。
“不过什么?”
“不过,要是三天后你不能付清费用归还银子,这玉佩可就归我了。你要是觉得我苛刻,那就另投他处吧。”掌柜嘴上这样说,手里却紧紧攥着玉佩,并没有归还的意思。
慕容羽馨思量一会,决然道:“好,但我要二十两。”
“最多八两。”
小马几个眼见掌柜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心里早就窝了火,但正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只能忍着。和尚性子刚烈,终是忍耐不住,一拳砸在柜台上。
“嘭”一声巨响,把掌柜吓了一跳。见善缘一脸怒容瞪着自己,晓得他厉害,脸上肌肉一哆嗦,忙自抽屉掏出把散碎银子,对慕容羽馨道:“我这里就剩这十八两银子了,姑娘就不要难为我了。”
善缘举拳又要砸落,慕容羽馨察觉到刚才那一声巨响已引起酒楼里不少人侧目,赶紧拿了银两,言道:“十八两就十八两,麻请带我们到下榻之处吧。”
掌柜于是冲楼上叫骂道:“小二,小二,死哪去了,又被鬼勾魂了是不是?赶紧带客人到南面五号六号房去。”
店小二赶紧从后堂小跑过来,躬身陪笑,把小马四人领到南面客房。
掌柜虽然刻薄,但房间却布置得相当好,一应俱全。小马、善缘、温暖住五号房,慕容羽馨住六号房。
慕容羽馨路上不知跟店小二说了几句什么,并赏了他一块银子,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不多时带回来一个清瘦年迈的老者和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
四人正在五号房说着话,店小二在门口对慕容羽馨言道:“公子您要找的人我给您带来了,这是西坊街的张鞋匠和东直街恒丰绸缎庄的佟掌柜,他们的货工艺和品质都是咱这里最好的,就是在整个杭州城也是一流的水准。”
佟掌柜手中丝帕一扬,笑道:“小二哥你什么眼光啊,人家明明是个俏佳人,你却喊公子。”说着之时,人已一步三摇的走进来。
“适才小二哥说有几位客官要置办衣服,还说是晚上便要送来,我心想量体裁衣,缝线加钮,哪样不得花时间?我便是三头六臂也赶不出来啊。现在到这里一瞧,几位的身形如此标准,哪里需要订做,现成的就有,我回去帮你们一人挑两套,包管你们满意。”
佟掌柜看了看和尚,略有难色的道:“只是我们倒没有僧侣的衣服,况且这位师父身材魁梧,需得新做,我回去做好,赶天黑前一并送来。里里外外八套衣服一共是六两银子,我还可以额外送姑娘一盒胭脂水粉。几位要是没什么意见,就先付二两订金,我这就回去赶制。”
小马看看四人身上衣物,连日来经风历雨,征战不休,早已是破旧不堪,到底是慕容羽馨细心,叫人来置办新衣物。需得尽快弄些银子,把她的玉佩赎回来才是。
佟掌柜拿了订金,便先行告辞了,随后张鞋匠看了看四人的脚,拿了一两银子走了。
小马让店小二送来饭菜,胡乱吃了些,嘱咐三人休息趁机休息一番,便走了出去,至掌灯时分方回,其时佟掌柜和张鞋匠已经将衣服鞋袜送来。看来店小二并没有夸大其辞,两人的手艺确实是无可挑剔,仅仅用眼睛测量,送来的东西却是相当精美合适。
和尚、温暖已经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新衣裳。和尚在躺椅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温暖拿着本书站在窗前,两人都百无聊赖的在等小马回来。
“小马你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跑出去溜达,害得和尚我一下午窝在这里当佛像。”小马一到门口,和尚已经嚷起来。
小马神情略显疲惫的道:“要都走了,谁保护慕容姑娘?何况温兄弟不也在吗,你找他喝酒聊天不就行了。”
“书生你就别提了,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一下午拿着本书,也没见翻几页,跟他说话不是‘嗯’就是‘哦’,没意思。我不是担心羽馨妹子安危,早跑出去耍了。”
小马知道和尚是坐不住的人,嘴上说话虽是没遮没掩的,但却是有担当的真汉子。当下笑道:“定是和尚你一个劲在那里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