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想了想,似乎发觉这里确实更适合自己。
“鄙人杜信芳,敢问尊姓大名?”江漓一坐下,就有许多人认出她。一个小男孩率先上来跟她打招呼,这人穿着青云门道袍,却头戴方巾,一副小书生打扮,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
“江漓,江海的江,泽渗漓而下降的漓。”江漓道。
两人这一对话,跟炸了锅似的,围着的人都开始纷纷自报家门。
“吾名云示君。”
“在下高旻。”
“在下……”
……
一通乱哄哄的,根本分不清谁在说话的自我介绍之后,终于有个纤细的声音响起。
“江漓,我刚才看到你跟那个大姐姐打架了,你好厉害啊。”名叫曲幼清的小姑娘,两眼星星状。
江漓眨巴眨巴眼睛,这是在夸奖她打架打的好吗?别人夸奖自己,应该怎么办?二师叔说过,别人在夸奖你的时候,要适当的表现出谦虚的态度,这才是修养。
于是,江漓露出一个很含蓄的笑容,自谦道:“哪里哪里,不敢当。”
“那个大姐姐好凶的,昨天骂了蘅皋师兄,还让人打他,幸亏夫子来了。”另一个小孩道。
陶蘅皋,甲班个子最高的弟子,都快比的上丁班的师兄师姐。就是太瘦了些,跟抽条的竹竿似的。
“我刚才看到她不知道在给谁发传讯符,就在学堂后的柳树下,还有那两个成天跟她在一起的人。”曲幼清细声细气的说道。
她的家族也是个修仙家族,所以认得一些常用的符纸。
给人发传讯符,不会是找帮手吧。江漓想,唔,随便她,反正六师叔说了,她身上的东西都是法宝灵器,金丹期以下修士的攻击都可以无视。
“还有空位置吗?”
“有有有,这里。”曲幼清很积极的把江漓拉到到一张空桌子旁,“这张桌子空着,我坐在这里。”她又指着紧邻的一张桌子道。
桌子上凌乱的放着几本书,笔墨纸砚挤在一个角落中。中间放着一张大大的宣纸,纸上画着好多小动物,线条稚嫩,形不似神似。
“刚才谁跟我侄女打架的啊。”
曲幼清和江漓正在聊天,突然被外面的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
先在还是早上,打架的事情刚刚发生。听到有人这么问,打架不约而同的看着江漓,并让出一条路来。
“就是你打我侄女的,给她道歉。”男子说的义正言辞命令。
江漓问:“你就是那个诸葛明月的叔叔?”
这个人真没有礼貌,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还想让她道歉。男子点点头,他叫诸葛川音,是诸葛家上一代较有潜力的弟子。
“没规矩,诸葛家小姐的名字也容得你直呼。”诸葛川音皱眉表达不满,怪不得敢打明月,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没见识的。
江漓才不管他指责的什么内容。
“她辱骂我师傅和师叔,还有我,我为什么不能打她?”
“我没有。”诸葛明月出现在诸葛川音身后,两眼含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跟之前趾高气昂、眼睛都快飞到头顶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她没有灵根,我不过就说了一下,就恼羞成怒打我。”
没有灵根!
诸葛川音看江漓的眼神立即变得不屑,一个没有灵根的人还敢混到青云门里来,简直丢人。
“你有,当时好多人都听见了。”江漓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前后反差这么大。
诸葛川音不耐烦了,诸葛明月急急忙忙的找他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就是这么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小丫头片子。明月在家时看着还不错,怎么进了宗门,反而变得畏手畏脚起来。这样的凡夫俗子,管她什么师傅、师叔,直接打一顿,不就好了。
他听到说江漓没有灵根,直觉就是这小丫头来自俗世,想必她的师傅和师叔,也都是世俗里不知道哪个旮旯的普通人。既是普通人,他们修士难道还要跟他们平起平坐吗,笑话。
“明月说有就有,还不道歉。”
“做梦。”江漓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江漓毕竟是个小孩子,诸葛川音比他侄女还算有修养多了,没好意思对小孩子动手。但是对着随后赶来的学堂管事,虎着脸,一通训斥。
“执事长老是看你会办事,才让你担任这里的管事,你却任由明月被人欺负,而不加处理,是欺负我们诸葛家庙小吗?”
诸葛家族世代依附青云门,已有数万年,也曾出过几个金丹期的大修士,家底不菲。再加上现任家主长袖善舞,四处钻营,执事堂上上下下都被他家打点的妥妥当当。
族中最有希望的下一代要到蒙学堂上学,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会没有照顾呢?
祝管事是个胖胖的男子,刚刚走马上任。之前的管事管理学堂一百五十多年,直到修炼遇到了瓶颈,外出寻找突破的机缘,这才轮到了他。
这个祝管事看着明显不耐烦的诸葛川音,小声缀泣的诸葛明月,想到这次他谋取这个差事,诸葛家主也帮忙在长老面前进言,有心还他一个人情。
再看满脸不服气的江篱,隐隐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江篱一般都住在肃霄峰,只在宗门大会上露过两次面。外门弟子哪里会认识她呀,因此祝管事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