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理理自己的头发,拿着面前一大堆的账本和相关的人员记录发呆。上一世在沈家的日子不算长,但是该记得的还是都记得的。比如说账本上那些不对的出入,做账的手法还有痕迹,应该都是一个人在整理的。
她想起下午在医院的时候,季博言开口问她是不是支气管炎。
确实是,刚开始她检查的时候,确实是简单的支气管炎,吃过药输过液,到最后紧接着是心脏的问题。
她的器官自从那一刻起,就开始像走马灯一样,一个一个的开始出现病变。等她和专家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的时候。她身上的林氏综合症已经开始显现了。
刚开始伴随着呼吸困难,然后出现心律问题,全身水肿。过多的细节她已经回想不起来了,紧接着她就进入了联合国卫生组织,一直在药物的控制下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她却时刻都知道,她最终迟早会死在一个主要器官的衰竭。
她还记得季博言在医院的长廊里,他开着窗户在旁边站着吸烟,郁郁的不说一句话。
“你满意了吗。”她问。
季博言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暗灭在垃圾桶:“有什么我满不满意的,我一直想让你好好活下去。容亦可以站在你身边,我为什么不行。”
季博言转身坐在她的身边,声音低沉:“最早见到你的不是我吗?你最开始想要攻略的人不是我吗?”
“那是攻略错了。”林妍小声回道。
“你一句攻略错了转身就走,我……”季博言顿住,垂着眼像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我爱你的,一点不比他少。”
林妍闻言看向季博言,对面的人现在毫无刚刚在医院里凌厉果敢的军人作风,他现在眉眼温柔,仿佛要变了一个人。
“不是这个的问题。”林妍摇摇头,背上包走下楼:“任务快点进行吧,我怕我撑不过去。”
她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的长廊,空旷而又荒凉。
林妍揉揉自己疲惫的双眼,将所有她还记得的账目勾画了一遍,情节虽然和上一世的情况差不多,但林妍还是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总感觉好像是哪里少了一块似的,她将账本按照顺序排列好,扎起头发开始重新整理。
重症监护室,王曼曼在为林妍注射了今天的药物后,冲着身后的容亦点点头:“情况好多了,继续坚持治疗应该就可以了。”
容亦点点头,俯身整整林妍身上盖着的被子,他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外罩一件白大褂,看着精神清爽。
“你最近见过季博言没有。”容亦扯下脖子里的听诊器,翻看了一遍林妍床头的病情记录表。
“上午倒是见了一次季中校,神情匆匆的去了指挥部。他问我见你了没,我以为他后来去找你了。”王曼曼收拾着医疗器械,抬头思考片刻,对容亦说道。
“恩,知道了。”容亦插着口袋,推门走出了病房。
医院和指挥部相隔了一片早期的民国建筑,容亦踩着潮湿的小路推开指挥部的门的时候,只见季博言神色紧张的看着面前的电脑。
指挥部在前一段不太愉快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搬出去大半,容亦也是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几台大型的机器在嗡嗡作响。
“你正好来了。”季博言看他来了,眉头舒展开来。他放开面前士兵的肩膀,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怎么回事。”容亦早就注意到了季博言捏着士兵肩膀的手指,他的手上还用着劲道,似乎带了点情绪。
“想问你一点事情。”季博言从他身边走过去,容亦停顿了一下,跟在他后面去了隔壁的屋子。
这间屋子还带着很浓重的部队作风,简洁肃穆,柜子里是清一色的奖杯和勋章。季博言背手站在桌前,看着面对的作战计划。
“林妍她的病情,你们在一开始做系统任务设定的时候加了进去吗?”季博言的声音沉稳,但是容亦却在其中听出了一丝紧张。
“没有,这场系统是纯粹的意识系统,除非……”容亦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不确定的说道:“除非是联合国那边想要更具体的观察病情,加入模拟死亡。但是这个提案我拒绝了,应该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是吗?你确定那些联合国的医学疯子没有在里面做些手脚?”季博言语气有些激动。
“你的意思是?”容亦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有些明了,他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出现病变了?”
“那群孙子。”季博言伸手想要去腰间摸出枪,但是却摸了个空,他手指顿了顿,拎着旁边的军装推开门出去了。
容亦在后面站立了好久,他的目光看着门外有些涣散,直到眼睛酸涩,才缓缓地做下了楼。
联合国卫生组织直到患者一开始要进行系统实验的时候,就在最初的时候提出了要在系统里模拟一下林氏综合症的死亡过程,以便于这种症状更好的治疗。
但是却被容亦拒绝了,这样的模拟太残酷,或者出于容亦的私心来说,他不想让林妍死在自己面前。哪怕是模拟死亡,他也承受不来。
只是这群人,太过分了。
王曼曼带着院长赶过来的时候,只见季博言已经把手术刀架在了联合国这次林氏综合症治疗的负责任脖子上,容亦抱着胳膊站在旁边,丝毫没有理会旁边医生们哇哇乱讲一通的中文。
“怎么了。”王曼曼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