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也学着古人作揖状,一边勾唇笑道:“不多了!”
“完了完了!”陈佺拍着自己的大腿,只差没有呼天抢地了,“我可是在相公面前夸口,说您用稀世珍宝,能为流云斋带来数十万贯之利的!”
“相公?哪个相公?”沈弘问道。刚问出口,他便想起了第一次去流云斋时,赵多福对陈佺的指控,毕竟当时陈佺得罪帝姬却有恃无恐的样子实在让人深刻,“蔡家?蔡京?”
陈佺不知道刚刚沈弘甚至刚对皇帝无礼,所以拂袖不悦道:“沈郎君怎敢对我家相公直呼其名?何其无礼?”
沈弘耸耸肩:“啊!sorry,习惯了!”
担心受怕了一个下午的陈佺克制着不去问“搜瑞”是什么意思,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还剩多少?”
沈弘答道:“十之一二吧!最昂贵的货物都已经被陛下买走了!”
陈佺小声问道:“官家欲赏赐你多少金银?”
“两万两!哦,是赤金!”
陈佺不由皱起了眉头:“是何物?”
沈弘答道:“两米……哦,是七尺高落地镜十面,香水五百瓶,夜明珠二十颗,还有很多摆件与首饰品!当然,实际上因为在携带过程中碎裂了一些,所以数字可能有所减少!”
陈佺上次见过沈弘带来的巴掌大小镜子,最后虽然被帝姬买走,但至今仍然念念不忘,他很难想想比人还高的落地镜长什么样子。不过,不妨碍他在心里进行估价!
长大嘴巴良久,陈佺才苦笑道:“官家真是……若是由流云斋来卖,那一面七尺高落地镜至少值两万贯,更何况十面……还有那浓郁的香水和传说中的夜明珠!非豪富之人如何得见?即便是赤金,又如何比得上那些举世罕见的珍宝的价值?”
毕竟是皇帝,陈佺埋怨了几句就收起了一肚子火,问道:“那剩下的这些东西……”
沈弘当然知道自己也卖亏了,但是皇帝站在你面前,你敢啰嗦啊?不过,在中国算账毕竟不能算账面账,而是应该算权力账,买好了皇帝,还怕财富不滚滚而来?
眼见陈佺那小媳妇模样,沈弘挥挥手,故作大方地说道:“之前我请茂德帝姬代为传话,陈掌柜想必已经知道了,就由流云斋拍卖,到时流云斋可得所有售款之两成!”
“两成太低了!”陈佺摇头如捣蒜。
沈弘淡淡地说道:“蔡家的权势虽然如日中天,但偌大的东京城里,蔡相公未必能只手遮天吧?更何况蔡家只是坐享其成罢了,若不是东京这个地头我人生地不熟,又何必找陈掌柜呢?您说是吧?”
陈佺瞪目结舌:“这……”
这人怎么说话的,这么忌讳的事情张口便来,难道不知道外面的皇城司就是负责打听消息的?陈佺看了看四周,心中不禁嘀咕起来。
也好在赵佶留下的皇城司兵都到外面布防去了,倒也不虞有人在旁边听墙角。
就在沈弘和陈佺讨价还价,与此同时,赵佶回到宫中之后草拟了一道赏赐给沈弘的诏书,交由侍从道:“将此诏交给中书舍人!”
“是!陛下!”
等赵佶放下御笔之后,察言观色的杨戬轻声道:“官家!”
赵佶随口道:“何事?”
“那天外来客沈道远似乎对茂德帝姬颇有情谊!”
“嗯……嗯?谁?”赵佶愣了一下,随后皱起了眉头,“福金吗?”
“是,陛下!”杨戬弯下了腰,眼中的精芒连连闪烁。
“这……”赵佶这下犯难了,“可我打算撮合福金与元长之子蔡五郎,这件事东京城内外早已不是秘密!”
杨戬微笑道:“虽不是秘密可也没有正式下诏让蔡五郎尚茂德帝姬!官家,人道驸马尊贵,但是除了无权无势之人,满朝文武,谁又甘愿做一个赋闲在家的驸马都尉呢?官家甚是喜爱蔡五郎之才,何不问问他的意见?更何况陛下亦不止茂德帝姬一人啊!”
“唔,杨戬你说得对!”赵佶微微一笑,瞥了杨戬一眼,说道,“杨戬,你是不是打算讨好沈道远以获得更多奇珍异宝吧?”
“官家英明!”杨戬表情夸张地匍匐在地上,“但奴婢也是为皇家着想,沈大夫来自天外是官家亲眼所见,这样的人历朝历代都不见史册,独陛下能赏而用之,这岂不是证明了陛下乃上天都垂青的千古一帝?”
杨戬的一通马屁拍得赵佶心花怒放,毛孔都舒张开来了,他不禁笑骂道:“起来!你这个狗奴才倒是长了一张伶牙利嘴!唔,沈卿不爱名爵官位独爱财货,确实比蔡五郎更适合当这个驸马都尉!只是……”
“陛下?”
“只是沈卿刚刚言及,不会在皇宋长久逗留,甚至只有一两日,如果将福金指给沈卿……岂不是让福金聚少离多,形同寡居?我不忍心!”
杨戬却笑了:“官家父爱如山,茂德帝姬若知,定然非常感动!只是沈大夫不愿在皇宋逗留,茂德帝姬夫唱妇随,当然也要跟着啊!”
赵佶的眼睛霎时大亮,精芒闪烁,杨戬的话仿佛解决了他心中最后一个疑虑:“啊!杨戬你这家伙,说得对!你说得太对了!哈哈!”
最后,他不由抬起头悠悠然道:“真不知,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是否真是缥缈无影的仙界?”
……
陈佺还没走,皇宫就送来了十个奴仆,男女各占一半;而两个美人也是生得珠圆玉润,肤白腰细的清丽佳人。对于一个曾经自诩fēng_li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