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钢的指头带着一片血花,掉在了牌桌上。 他没有惨叫,因为第一时间里,他愣住了。 龚平把牌收起来,上面已经溅了鲜血,按照规矩,牌已经作废。龚平把牌交给欧哥,笑道:“欧哥,牌你收起来拿回去做个纪念,还是当场销毁。” 按照事前的约定,是要当场销毁的。 钱大同忙道:“欧哥,这牌带回去做个纪念也好。” 虽然吴钢并没有烤变牌的点数,但是钱大同也知道了龚平动了手脚变了牌,只是不知道龚平是如何做的而已。这牌拿回去,就能好好的仔细琢磨了。 龚平看牌和开牌的时候,他身边的水鱼兄弟们都看见了他的牌,他也没有忌讳这一点,那些水鱼的表情,绝对不无法骗过钱大同的眼。 钱大同跟吴钢一样,都知道龚平在那一晕上面做了手脚,只是,无法验出牌的问题来,是自己这边的技术道恒不够,吴钢输了右手大拇指,那也无话可说。 吴钢这时候才慢三拍的发出了惨叫声,他右手大拇指早就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了手腕。一张雪白的手帕按上来,是吴春来帮吴钢止血。 “去医院吧,万一能用钢针穿在骨骼里再接起来呢。”龚平淡淡说道。吴钢一身冒虚汗,右手剧疼,令右边身子都麻木了。看见他这个熊样,钱大同只好吩咐两个小弟赶快带吴钢去医院。 “不相信好人呢,吃亏的就是自己。”龚平笑道。 殷杰也是个打架的小霸王了,见过血,然而他第一次见识到江湖上的真正手段,小刀的飞刀绝技令他羡慕不已,他又很想跟小刀学飞刀了。 龚平的千术,他是肯定要学的,飞刀绝技,相比之下更酷,他更想学。 从天而降的来了一个龚平闯进了他的世界,然后,在他出事的时候出手,把他从派出所里弄出来,接着带着他,进入到了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吸引力如黑洞,龚平第一次带殷杰来开眼界,殷杰就被吸引了,无法自拔。 这个世界的光彩,太绚丽了,殷杰以前连做梦都想象不到。 在豪华卧室里的钱瑞听到吴钢的惨叫,表面镇定,内心胆战的走出来,吴钢不见了,牌桌上是殷红的血迹。对方的人个个都带着微笑,而自己这边的人个个脸色青紫。 “吴钢呢,他怎么了?”钱瑞问道,声音里难以掩饰的带着底气不足。他瞄一眼叶晓,那亡命徒也在看着他。 用自己的命去换对方一条烂命,钱瑞是绝对不会愿意的。虽然他活的时间也够长了! “没什么,跟我打赌输了,要了他一根手指而已。”龚平笑道,“钱瑞老板,身体好了没,来,请坐,我们马上进行第二局麻将了。” 说话间,欧哥从桌子底下提出来一副麻将,打开,哗啦一声倒在桌子上。 这麻将,双方都验过,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欧哥把每一粒麻将都翻转来,向大家展示清楚,然后把麻将全部翻转,开始洗牌。 手洗。 欧哥一个人洗牌。 龚平和钱大同都紧紧的盯着麻将,眼睛一眨不眨。 这些麻将,在打牌前,他们不得触摸。 这一局是硬砸铁,各种技术都用不上,考的是眼力和记忆力。在展示牌的时候,谁能记住牌位置的越多,谁就能赢。 欧哥洗牌,把牌洗乱,考的依然是眼力和记忆。 除了洗牌声,房间里二十多个人都是鸦雀无声。 前面一局龚平赢了,钱大同必须要赢这一局。 必须赢! 鬼门人跟人赌赛,在江湖上比拼千术,那就没有输过;就算第一次输了,第二次也必须扳回来。吴钢跟龚平赌博输了,钱大同出马,本就是来找龚平复仇的。 欧哥洗好牌,所有的牌都没有砌起来,而是一张一张无规则的散在桌子上,打牌的时候,双方都是凭着记忆去拿任何一张牌。 钱大同闭上了眼睛,把牌的每一个位置重新回忆了一遍,每一张牌在他的脑海里都清晰呈现出位置来。欧哥不喊开始,谁也不能摸牌。等钱大同整理好点点头,欧哥才说道:“好了,现在开始掷骰子。” 掷骰子是关键,谁先掷出点数大的骰子,谁就先摸牌,谁的赢面就大。因为先摸牌的人,如果起手就听牌,摸第一张就伏牌的话,他就稳赢不输。 龚平道:“钱老板是老人家了,还是钱老先来掷骰子吧。” 钱大同道:“好!” 对于这个先手,要是不争取,那就真是白痴了。 钱大同抓起两粒骰子,顺手一丢,两粒骰子在牌桌中央滴溜溜的转动,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尤其是殷杰。 两粒骰子最后停下来:两个6点。 这是硬功夫,骰子没有问题,纯粹靠功力。 钱大同一直注意着龚平放在桌子上的两只手,那两只手虽然动了一下,但是骰子点数没有变,龚平没有搞鬼,或者是,龚平无法通过桌面让骰子变点数。 那个手放在桌子上能让骰子变点的大潮不在这里。 吴钢第一次跟龚平赌赛,就是中了大潮这个旁眼的局。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赌牌的人身上,根本就没有提放站在一边毫不相关的大潮在出千:用手触动桌子来改变骰子的点数。 这一次为了不犯上次的错误,所有的旁眼,都被要求距离牌桌六十公分远,并且双手不得接触桌子。 钱大同丢出两个6点,最大点数,微微一笑。 龚平接过欧哥递过来的骰子,吹口气:“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下凡尘;丢出骰子有两颗,不是最大不放行。” 啪! 两粒骰子丢了出去。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