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郗城眼看着楼下将果汁直接泼在容雅脸上的嘉渔,笑了笑,“这不挺有意思的,由着她吧。”
由着?
章远愕然。
他能猜测得到被慕太太泼饮料的女人身上有枪,不是善类。
嘉渔当众给顾先生难堪,容雅向来最难忍任何人对顾怀笙不敬,不由得口出狂言,“你算什么东西?先生能过来是给你赏脸。”
好一个血性的女孩儿,23岁一身傲骨,眉眼轻佻的时候,就像是一朵热烈绽放的野玫瑰。
23岁啊,23岁。
嘉渔思忖着,看着面前这张漂亮的脸蛋,到底年轻,足够有恣意妄为,炫耀的资本。
这姑娘出手一把扯住她手腕的时候动作极快,很像乔恩。
尤其是这份忠心护住的决心,颇为让嘉渔有些赞赏。
只是——可惜——
太嫩了。
嘉渔莞尔,笑容清浅,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腕,右手轻动,利落的扬手将一杯冰果汁泼在她脸上。
瞬间,容雅怔住了,只感觉甜腻的果汁顺着她的脸慢慢向下淌……
慕太太当众泼人一脸果汁,动作优雅得体,甚至脸上笑容端庄。
她做得太优雅从容,让人甚至不觉得她是在‘做坏事’。
“你——”容雅大致从没有如此当众出丑过,怔愣了半晌,看着她去拔枪。
嘉渔摇头。
“容雅!”顾怀笙制止。
让容雅即便怒火旺盛,生生停手,站在一旁的郑东按住容雅的手,浅笑道,“误会一场,慕太太还是不要和她计较。”说完就扯着容雅,让她向外走。
容雅被当众泼了果汁,不得已之下,只能冷哼一声下去换衣服。
顾怀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在一年前还曾有过合作。”
一年前,慕西瑞所作所为如果没有顾氏的人相助,她怕是真的要身陷囹圄。
嘉渔懂:这男人是来向他讨人情来了。
欠债要还,天经地义。
她说,“您要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您总该明白长子和幺女的生日宴不宜生事端。否则——”
“慕太太,可以放心。”
见太太没有再继续为难,顾怀笙留下。
二楼的章远大松了一口气,否则,这没完没了地闹起来,顾氏那么个背景的世家,是真的不要好过了。
生日宴照常,章理事在董事长身后唏嘘,“我刚才差点以为,太太要泼的是顾怀笙先生。还好还好,否则误会就大了。”
慕郗城单手撑在楼栏上,漫不经心,“是顾怀笙又怎样?照样泼的起。”
章远:“……”
自来,政商互不干涉。
军政更是商企避之不谈,更不会招惹的对象。
背景太深,实属难缠。
可是陈嘉渔小姐明显就是给顾怀笙难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章远足够提心吊胆。
再看他们董事长,完全不以为意。
慕太太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性子,大抵有一半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给惯得。
飞扬跋扈的人到底是谁?
*****
正午12:00很快就到了,关于顾怀笙的插曲很快过去,慕家上上下下都萦绕着欢庆的喜气。
慕郗城知道嘉渔在为嘉禾的事情担忧,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明白,可是……”
“12点已经到了,不要让孩子们等我们太久。”
“嗯。”
嘉渔挽着慕郗城的手臂,再不同于往日,慕太太早已经被海城市熟识,被铭记。
女强人,胆识、谋虑,一点都不输给男人。
所有人对这样一个女人的定位都在40岁左右,可真的见了本人,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还是让人意外。
吹蜡烛,慕郗城握着嘉渔的手和她一起切蛋糕为孩子庆生。
管彤站在一旁,眼神间自然而然流露出艳慕。
毕竟,她看了太多董事长和夫人一起的不易。
现在为他们的儿女庆生,内心感受颇深,用思绪万千这个词语也不为过。
“怎么哭了?”
章远递给管彤的纸巾,让她突然浅浅一笑。
不由得感叹,“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董事长和太太却比我们这些旁观者要镇定多了。”
章远觉得在理。
又说,“这两个孩子一出生,父亲和母亲的地位不普通,就决定了他们今后绝对的地位。”
这倒是真的。
海城市,也只有慕先生的儿子女儿才真敢叫货真价实的含着金汤匙出生。
家里孩子周岁生日上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抓周。
宴会厅的榻榻米上,早已经被慕千信帮着小侄子、小侄女摆满了抓周物品,琳琅满目,西子笑说,“不知道的以为你包了个超市回来。”
“三姐,不是偏爱奶酪甜品,总少不了你和嘉渔的。”
“给小侄女和小侄子就好了,看看他们喜欢什么吧?”
慕千信买回来的东西太多,吴岚挑了几样,又添了几样摆在那里。
代表书法家、文人的毛笔,还有艺术家的彩色笔,化妆品香水,甜点奶酪各式各样的小点心,cd音乐光盘,甚至涉及运动的有网球,足球,羽毛球……
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嘉渔被慕郗城握着手,自从刚才切蛋糕后,他们夫妻的手就扣在一起没有分开。
她看着他手上的婚戒,安心的有半瞬恍惚。
慕郗城看着儿子,女儿,然后侧过脸问嘉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