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他眼神阴郁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这才是陈嘉渔,别人说你什么都不要紧,只要说他一句,就触动了你的心魔,那就让我看看你对他有多痴心——”
慕郗城是陈嘉渔的心魔,她对他的维护,让慕西瑞震惊,但是,慕郗城同样也是慕西瑞的心魔,他自小生长在他的暗影下,生长在他的光环下——
再好质地的参天大树,不见光,生在阴暗处护被忽略处,也会彻底腐朽,腐烂,甚至被虫蛀蚀,自心底生长出晦暗阴郁的情绪——
“说句你喜欢我——你看看我不好吗?”
他看着她,轻抚她的长发,像是在对待呢喃亲密的恋人,又像是在说玩笑话。
醉入膏肓以后内心阴暗情绪暴露出内心最脆弱的角落。
嘉渔冷冷地看着他,喉咙嘶哑,“休想——”
少女孤高,年轻气盛,明知面前的人情绪走极端又是醉酒不清醒就不该刺激他,也许选择乖顺会好过一些,可是不论慕西瑞怎么掐着她,让手腕和手臂都掐出青青紫紫的痕迹,她都没有一句妥协。
对她来说,喜欢这个词语,被赋予太多美好的情感,她不可能对这么一个登徒子脱口而出。
“他到底对你来说,有什么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刻的浴池灌满了冷水,慕西瑞按着她的细白的脖子,红着眼按着她的头扯着她的长发一把就将她按进水里。
原本轻微低烧和感冒的人,被瞬间将脸摁入水中,那种痛苦如影随形的铺面而来,纵使学游泳的时候,慕郗城教过她闭气联系,但是现在她呼吸不畅,身子虚弱,哪有功夫理会闭气。
冷水疯狂地灌进她的口鼻,嘉渔发了疯的挣扎,不停地摇摆着头,卷曲的长发因为被他按在水里,在水面上散开——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想慕郗城,19岁,面对这样醉入膏肓不省人事的慕西瑞,她内心存在一种潜藏的极致恐惧。
感觉到她的挣扎,慕西瑞像是发了狠,死死地按着她,她那么脆弱,挣扎的身子是那么芬芳,可她太让他失望了——
所有人都让他太失望了。
自宁文静过世,这个家越来越不像一个家。
父亲整天和母亲争吵不断,而他也像是成为了慕封面前彻底的透明人。
而,现在的陈嘉渔,再不是他幼年时候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儿,她毁了他内心对她存有的所有美好希冀,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冷漠无情已经足以让他温存的爱全部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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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慕西瑞没想到自己会出神,所以当他扯着她的睡衣将嘉渔自水中脱上来的时候,浴室内滴滴答答的都是冷水,她脸色惨白到没有血色,长发凌乱成一团,“嘉渔——嘉渔——”
明明对她恨之入骨,痛下杀手的人是他,可他却在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十足不忍心。
还没有开始折磨她,他的心一惊开始疼了。
将她的长发别在而后,他轻拍着她苍白的面颊,试图唤醒她。
被扯着头发死死按在水里的那时间里,她觉得时间仿佛停止了,她以为自己会因此死去绝对窒息,现在如获大释,不停地瑟缩着,起初近似晕厥渐渐地恢复了一些气力,开始不停地用沙哑的喉咙撕扯着开始咳着水——
慕西瑞抱着她,让她就那么直接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取了一旁的毛巾,盖在她的头顶一边给她擦,一边对她说,“陈嘉渔,你宁可受这样的折磨,都不愿意说谎话骗骗我是不是?我就真的那么不堪——”
帮她擦拭长发的手,力气越来越重,嘉渔只感觉满头的发被慕西瑞扯得极痛,他望着她,眼神也是全然乌黑的。
“还是不肯说吗?嘉渔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慕郗城能对你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往常的女孩儿在经历了这样的虐待,势必会怕到瑟瑟发抖,嘉渔也是怕的。
她甚至也在瑟瑟发抖,可她抬眼看着慕西瑞,只虚弱地吐出了两个字,“恶心——”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指,近似下意识的抽离开,因为她眼神里的厌恶。
可最终,他的手指死死地扣在了她的肩榜上,“这么厌恶我的碰触,我不会放手——”
他看着她挣扎,从之前的绝望骤然又像是暗黑的曼陀罗花,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他掐着她的脖子问,“只要你是我的,我们就再也别分开了,好不好?”说完,他又骤然轻笑,“你说,如果慕郗城突然发现你脏了,他还会喜欢你么?”
“禽、兽——”喉咙彻底哑了,已经不能再发声。
嘉渔死死地瞪着她,拼尽自己全身的气力向他身上踹过去,只可惜被对方握住了脚踝,直接丢入水池里——
那么冰寒的水,渗入她低烧中的全身毛孔里,让她像是身处水深火热一样煎熬——
有时候畏惧这种情绪实在是太没用了。
哭,只能让她看起来更懦弱。
嘉渔缱绻在冷水里,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慕西瑞靠近她,也死死地瞪着他——
此时,已经过了午后时光,sheriff的习惯,这个时候会叫嘉渔起牀或者出门,如果门开着,它就直接进去,如果没有开,它就趴伏在客房的门外叫上两声——
它叫了很多次,里面都没有人帮它将门打开——
sheriff自门口开始不停的嗅,自房间内涌出的冷水,让它闻了又闻,动物天生的灵敏嗅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