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姐,话不能这么说,您看,到底还是这张脸管用。摆明了,他只吃这一套。”
章远这句话道理分明,却压得邹婷有些喘不上气来。
“可,陈渔已经死了。姜时汕算什么东西?”
“是,您要是觉得看不过去,和她一样有一张和陈小姐一样的脸,不就行了。”
为了慕郗城,要一张和陈渔一张脸,简直就是对邹婷最大的侮辱。
见邹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章远说,“您消消气,董事长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了新鲜劲儿,就好了。毕竟,他的心思我们哪里能猜的透呢?”
章远和邹婷隔着车窗,说了很多。
可,最终不知道为什么,邹婷越听越觉得内心特别的不安。
“我,我还是想要见……”
正当她要说出慕郗城的名字的时候,红色的保时捷车门从外面打开。
抬眼,邹婷望着车外冷俊漠然的脸,有些震惊。
“下去。”
这是慕郗城对驾驶位置上的司机说得。
不得已,司机下车,慕郗城面无表情地上了座驾的位置。
见此,邹婷在慌乱中下车,坐在了他身边的副驾驶位置上。
保时捷918驱动,车子驶离开邹家庄园。
一路市郊的车程,慕郗城晕车,所以惯性开车车速不会很快。
可,即便现在慕郗城就坐在邹婷的身边,她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怎么开口?
车窗半降,沿途玫瑰花馥郁的花香弥漫进车内,气氛沉闷压抑。
让自己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邹婷微笑。
“郗城,那位现在住在我们邹家的姜小姐,是你的——?”
“未婚妻。”
他的嗓音很冷漠,吐字清晰,掷地有声。
“那你,有没有觉得她和我们家阿渔真的很像?”
黑色的墨镜遮掩慕郗城清隽的脸,他没有回应,沉默着。
邹婷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不瞒你说,我第一次看到姜小姐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阿渔又回来了,简直、简直太相像了。”
薄凉的唇微勾,听到这里,邹婷竟然见他罕见地轻笑了一下。
见他笑,邹婷背脊僵直,额头出了冷汗。
“你,笑什么啊?”
慕郗城收敛了笑容,不答话。
“郗城,你真的想好了吗?那个女人她叫姜时汕,她不是我们认识的阿渔,你不能因为她们长了一模一样的脸就……”
“就,怎样?”
眼眸凝冻的暗沉弥漫开。
慕郗城途中突然一个急转弯加急刹车,邹婷握紧了安全带,吓得脸完全苍白了,没了血色。
车停在路边,还差一米就差点撞在郊区的防护栏上。
邹婷喘息着,惊魂未定。
只见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一脸的镇定和淡漠。
唇角微微扬起,他在笑。眼瞳里却一片不见底的漆黑。
“小婷。”
他像邹家华和陈屹舒一样叫她,不显得亲昵,却平添一种莫名的威严。
“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从商务西装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火后,他点了支烟,等着她的下文。
苍白着脸,缓冲了片刻后,邹婷突然反应过来,让自己强撑好镇定。
事已至此,不论怎样,她都要说。
“你真的想要娶姜家的二小姐,姜时汕?”
“嗯。”
“郗城,你不能这样,不能再让阿渔影响你以后的生活,姜时汕根本是一个陌生人,你这么娶她,不是你怠!
慕郗城坐在车里抽烟,神色几乎漠然地看着焦急的邹婷,眼里有种恣意的恶趣味在蔓延。
修长的指弹了弹烟灰,深吸了一口烟,他轻吐在邹婷花容失色的脸上。
猝不及防中,因为他恶劣的行为,被烟呛到的邹婷狼狈地咳嗽了起来。
“我不娶她,难道娶你?”
不屑的轻蔑语气,带点玩味的揶揄,他的眼中却满是狠戾。
可即便如此,邹婷依着对慕郗城的几分了解,继续说,“这么多年你都对阿渔念念不忘,你娶了姜时汕,不怕我们的阿渔会哭吗?”
“小婷,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可真意外。”
冷笑着嗤讽了一句,他继续抽烟,指间的烟,烟灰在车内徐徐下落。
“想必你也查过,姜时汕是从小在法国长大的,她不是阿渔,和陈家的阿渔没有一点的关系。”
“你倒是清楚的很。”
漫不经心的语气,烟雾缭绕间,慕郗城继续陷入沉默。
“你把她带回邹家,让我妈和她亲近,难道真的打算把那个陌生的女人变成阿渔吗?”
“变成?”
轻吐了一个烟圈,慕郗城脸上有种释然的轻松,“你不是也说了,她和阿渔很相像,说不定是阿渔回来了呢?”
“不,不可能,你忘了吗?阿渔四年前就死了,在苏州,下葬的那天我们都在。”
“那又能说明什么?”他的语气很冷淡。
单手撑在下颌上,指尖夹着烟,慕郗城缓缓道,“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她还活着,就必须回到我身边。”
大脑“轰”地一声响,邹婷跌在副驾驶的车座上,脸色一片惨白。
“不对,不对,她不是陈渔,你不能这么做。”
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他,她几乎失控道,“郗城,你娶了那个女人对得起阿渔,对得起阿渔的在天之灵吗?如果认错了,那么喜欢你的阿渔,你就要这么辜负她吗?”
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