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确定那种香味是用香油烙面饼的味道,非常之香,纯天然般的味道。我忍不住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寻着那盏松油灯,在昏暗得有些幽森的修道院里行走。
那里古墙森然,但过道也是打扫得非常干净,空气显得很纯净,只是入夜后有些稍显阴冷的感觉。
走得越近,越能闻到那种刺激味蕾的香气。厨房里,传来木柴烧炸的轻响破裂声。在那里,你能清晰的感觉到:没有现代烟火的气息,天然的干柴,纯正的香油和小麦面饼,修女清苦世外的生活状态。
我敢肯定,那小麦面饼也是修道院里自产的,因为进来的时候,能看见麦草秆子堆放在墙角。
大凡在与世无争的古老修道院里,基本上人都不会很多,而且大多数都是修女居住,清心寡欲,大略与国内的尼姑庵堂一样。当然,现代社会,真尼姑与真和尚很少,正所谓不开豪车的和尚不是真人类。
当然,也有一些来自凡间的香客,会给这样的修道院、寺庙之类的捐一些钱,资助他们生活之用。这座修道院的外面,也有类似于功德箱一样的箱子,置放于幽闭的大门口处。我来的时候,也看到有游人往里面投钱的,一块五块的欧元、美金,还有人投一百的。
但是,如果人们知道里面有一位修女的儿子赫索里尼是干什么的,那么会觉得自己投的那些钱,简直就是太微不足道了。然而,赫索里尼的母亲就是那样,不在乎钱财,有一种避世的心态,坚守着古老的修道院,在高山顶上,坚持着自己的清修、信仰,那里是离天堂或者上帝最近的地方一样。只不过,这个女人为何如此避世,我不得而知。
当我到达厨房外面的时候,只见一个身材清瘦高挑的修女,身着黑色的修士袍,披着修士黑巾,面容显得很清丽,大眼高鼻白皮肤,约是有三十出头的年纪。她果然在那里用香油煎着小麦面饼,很专心致志。旁边古色古意的陶瓷盘子里,已经有三只金色的面饼了,锅里还有三只。
旁边的另一个古老的柴火灶上,正熬着米粥。粥在小锅里翻腾,但它的香气被面饼的味道掩盖了。
看看那里,也许那就是两个人的晚餐份量,还偏少,反正我一个人是完全吃不饱的。我有些明白了,赫索里尼的母亲在这里,这个修女就是照看她的,而从晚餐的份量来看,哦豁,赫索里尼不在这里。
我想了想,马上去了亮灯的房间看一看。那个房间的对面,有一处阁楼,挺高,我就在阁楼里,用望远镜看一看那个窗户里。
古老的石窗,白色的粗布窗帘半拉开,在那里面是宽敞的石头地板房间。房间里陈设着古老的木式家具,很简陋。但在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非常古旧的油画,画像上是一名修女,七十出头,满面皱纹,透着圣洁与慈祥。
画像的下方,一个四十出头的修女,面色很安然,皮肤白晰,容貌也很清丽,一身黑,正端坐在凳子上,就着面前老桌上的松油灯,正在看一本泛黄的书籍。书籍是意大利文,我真的看不懂。
莫名的,我有些失望了。就这样年纪的修女,怎么也不可能是赫索里尼的母亲吧?赫索里尼的资料,在sib的绝密库里也有,那个库只有我和迈德斯可以进入。这家伙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了,他的母亲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吧?难道他的母亲已不在这修道院里了?
过了没多久,我听到厨房里的修女在叫着那个看书的修女,好像叫什么莫萨丽诺。于是,这个修女下楼,与做饭的修女一起,就在厨房旁边的餐堂用着晚餐。
正好,我还能看见餐堂,只见两个人坐在那古老的饭厅之所,面前一人一碗粥,一人只有三史煎面饼,还各有一小碟青色的小菜,似乎是用盐腌制的。她们短暂的祷告之后,默默的用餐,没有什么交流。
我看着这一切,只能感觉到这里很清苦,但她们的内心似乎很充实、平淡。
我在阁楼上站了好一会儿,她们的晚餐便结束了。先前看书的修女去洗漱了一下,居然从修道院的后门出去了。做饭的修女则洗碗去。
我不禁视线跟随着出门的修女,在望远镜里看着她。只见她出门之后,沿着山顶的林子走,没一会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过了一会儿,洗碗的修女也出门了,走的是同样的路线,没一阵也消失了。
我很好奇,她们去了哪里,去做什么?而后门几乎是修在悬崖边上的,地势很险要,不走正门进去,几乎是无法到达后门。正常的人们,无论是在山下还是正门那边,都看不出后门后面通往哪里,目的地似乎是一种隐秘的所在。
我想了想,便等了一阵子。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回来了,关上后门,各自回到房中。她们的房间是挨着的,墙壁上都有相同的老修女画像,那似乎是修道院的创始人吧?当松油灯亮起,她们分别坐在老修女画像前,各自阅读着书籍。
当即,我下了阁楼,翻过后门的高墙,走了那条有些险峻的小路。路是在悬崖之上,很窄,用工具在石头上开凿出来的,旁边是茂密的林子。
那时,悬崖那边也起了雾,雾中山脚下的灯火都显得朦胧起来。行走间,自然有一种险象在脚下一样,但我不怕,很快走到了路的尽头。
哦,那时我才发现,就在林子的那边,是一片在悬崖顶上的山顶坳子。在那坳子里,长了不少粗实的油松,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