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应该十万个问什么的年纪,而heaven他平时安静的时候居多,听他问问题,我马上就提起精神来准备好好回答。
朋友是什么?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朋友就是可以互相分享心情,没有负担的那一种关系。”他还太小,说的太多,他不懂,我只能挑简单的说,可是说的过于简单的话,在heaven这里,又很难过关。
我这样解释,heaven立马就追问,“就像beal船长一样的吗?”
beal船长,是heaven这段时间去南极时所坐的大型油轮的船长,听说heaven很喜欢他。
我点头说:“对。”
heaven对这个话题有些兴奋,他问我,“beal船长知道好多动物,金戈知道吗?”
猛然听到heaven准确无误的说出‘金戈’的名字,我心里有些发烫。我的heaven虽然两岁多的时候还不肯开口说话,很多米国医生都说他可能是自闭症患儿,可我内心里是知道的,他才不是什么自闭症,他只是比一般的孩子更敏感。
关于金戈懂不懂动物这一点我不敢保证,不过金戈还是有优势的,我对heaven说:“金戈是警察,他会开枪,而且枪法很不错的。”
这不是我胡编,在枪这方面,我相信金戈绝对是专业选手。
heaven看着窗外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哦,好吧。”
我忍不住笑起来,看起来金戈跟heaven的这顿饭,是没跑的了。
车子往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开,到了门口买了票,正往里开的时候,heaven又突然问,“那赏光是什么意思?”
赏光啊?
这个真有点难解释。
我只能说:“就是欢迎你去的意思,把你比作小太阳了。”
这一回heaven没有给我回应。
我知道我的答案他是不满意了,想在解释一下,又不知该怎么说。
八达岭的这个野生动物园是可以直接开车进去看动物的,最著名的是有个老虎园。我把车速放慢,希望能让heaven看的更仔细一点。
heaven举着他的相机,那是叶高驰送他的四岁礼物,他喜欢的不得了,到哪里都挂在胸口。
我不太喜欢,那相机的镜头,看起来比heaven的脑袋还大,怎么看都觉得要压坏heaven的小脖子。跟叶高驰说,叶高驰比我还委屈,“你当着我不想给他买小一点的?这小子进店里根本就不看那些卡片机,瞅准了就要这个,弄的我倒是有些像傻冒。”
这个话,我是信的。
我跟叶高驰,经常被heaven弄的有一种‘我们才是最傻的’的窘迫感。
想想叶高驰被小小的leaven逼迫的在相机店里无奈苦笑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笑起来。
叶高驰那么高高大大的,人又冷气场又足,对上小小的heaven倒是经常露出少年才能出现的懊恼表情。
“你在笑什么?”
heaven突然问我。
我抬头正对上后视镜里heaven看过来的清凌凌的眼睛。
heaven的瞳仁特别黑,眼睛里静水流长的,那种透彻,似乎在瞬间就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在他的眼睛下,似乎这世上一切的肮脏都无所遁形。
我时常被他的眼睛看的慌张。
说谎是我对着heaven根本做不出来的举动。
如实的说:“在想叶高驰。”
提起叶高驰,heaven撇撇嘴,有些别扭的样子问,“他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又补充,“就是想你。”
叶高驰想heaven了,这个我能保证。heaven早产,我出国后,他却留在国内一直住在保温箱里,那时候彭家发了疯的找人,所以叶高驰只能将heaven先寄养在别人家里,这样才能躲过彭家人的找寻。
做了足够多的证据,让彭家人以为当初的那个孩子,已经早产而亡。
等heaven的身体好一点,国内的风声也不这么紧了的时候,他才被接到米国,那时候heaven已经快要两岁。
两年的时光,我的身体垮了,精神也崩溃了。
只是日日夜夜的哭、失眠,整个人的免疫系统那个时候都被摧毁。
heaven被接到米国之后,我才开始渐渐的振作起来,为了孩子,我不能倒下的。
heaven到两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对人对物都是冷冰冰的,我那时候吓疯了,抱着孩子四处求医。米国的医生都说孩子是自闭症,甚至建议我把孩子送去专业治自闭症的儿童医院。
我都拒绝了。
曾经有过的精神病院经历,让我对那样的地方深恶痛绝,就算是heaven一辈子都不说话,那我也愿意养着他,而不是把他送去那样可怕的地方。
精神紧绷,我逼着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看了关于自闭症儿童尽可能多的书。
一点点的摸索。
后来我发现,heaven对动物有特别的兴趣,只要是关于动物的动画片或者是书籍,他都会目不转睛,从这里作为突破口,我跟叶高驰不间断的带着heaven去米国各地的动物园,一遍遍的教着heaven动物的名称。
heaven会开口说话,就是从鳄鱼开始的。
有了突破口,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慢慢的heaven不再只关心动物,还对机械有兴趣,在米国,枪随处可见。
他很喜欢枪的。
那时候叶高驰随口说了句,“基因这东西,还真是神了。”
不过heaven太小,我跟叶高驰并不敢带他跨足这个领域。
听到说叶高驰想他了,hea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