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来不及了。”林雪笑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从我入了行以后，早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们在岸上行走，在哪里回头都是岸，但我们是下了海，环顾四周也都是海。”
“不会的林雪。”我有些急了，“我和罗姐都会帮你的。实在不行……我现在和岳恒的关系，我厚着脸皮去求他，他一定会同意的。”
“就算能换了工作又怎样。”林雪垂着头，眼神终于透露出一丝悲伤，“你要知道我们这种人，从踏进来的那一刻起，脏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甚至是灵魂。”
“身体上污垢还能洗掉，但是刻进心里的，烙印进灵魂的，要拿什么去洗？够了左小安，你也不要再摆出这副救世主的模样企图说服我了，你这种人，和我这种人，本来就不该是朋友。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卑劣。”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要过和你好好做朋友。我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有用而已。到现在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到了现在，我怎么可能不明白。
我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而已。
“林雪，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看着她，想从她身上看出一丝愧疚，“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有没有哪怕是一瞬间，真的拿我当成是朋友的。”
林雪的身体抖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终于缓缓开口，“没有。左小安，我从来不需要朋友。”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林雪叹息的声音，“只有一件事我从来不曾骗过你，岳恒真的很危险……如果你还愿意信我，就和他分手吧。”
林雪的声音很小，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挣扎才说出口。我听见了，却还是不曾犹豫不曾停留，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