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想什么呢?”
李柏抬了抬眼,嘴角微扬似乎想笑,可到底没笑出来,只看着儿子。
李昂知他心思,故意分散他注意力:“今日真是吓死人!那康知府早知这回县考内情,故意把考场设在夫子殿前,那些个买张浮票逃役的直接弃考,出门就被逮到西城搬砖去了。”
“啊?那你没事吧?”李柏吃一惊,手里书本都掉在地了。
“我?”李昂脑袋一耷。“我更倒霉,连人带卷子,还有那学谕,拉到府县两位相公面前对质。我倒还扛得住,你那位同门师弟一进去没多久便……”
话说到这儿,他就后悔了。因为李大官人听得脸色煞白,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见儿子住了口,他颤声问道:“便被锁了?”
“没有没有。”李昂哪敢再卖关子,合盘托出道:“知府相公看了我的试卷,便没有追究,还破例免了我的帘试,让到日子直接去上学。”
李柏一怔,待回过神来一掌拍在案上,怒骂道:“小泼皮!竟敢拿你老子消遣!”
李昂知他不信,便耐心细致地解释,可老李被他惊一阵,气一阵,哪听得进去?火冒三丈时竟挽起袖子要动粗,李昂一见不好,夺门而逃。
他天不亮起床,折腾了大半日,又斗这一阵气,既累且乏,离了草堂后,回到自己屋里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