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说什么时候走。”
“嗯,让我想想……等过了十五吧,我要先去见那个人一面,然后才好离开。”
“哪个人?”
“一个把我送到白家的人,自称是冥间的使者。”
“噢,听起来挺吓人的。让我想起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专门拘魂索命的。”
“你怕?”
“你难道不怕?”
“不,他对我很客气,见了我,也以主人相称。”
“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能让阴间的使者也对你俯首称臣?”
“我哪里知道。我出生就被送到白家来了,也没人告诉我我是什么来历。”
“那我猜,你应该是阎罗王的私生女。不对,阎罗王那么丑,应该生不出你这样容貌的女儿。”
“你见过阎罗王?”
“倒霉鬼才见过他!”
“那你怎么知道他丑?”
“猜的。”
白千裳白了他一眼,又转回原本的话题去:“你说我们往东,还是往西,还是往其他方向走?”
“什么东西南北的?”
“你答应我要带我走。”
“往南吧。先回一趟我家,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的,你不是丑媳妇,你也得见,这是规矩。”
“那你要把家人先介绍给我听,到时我好打招呼,那天见你父亲,我纠结了一整路,想该怎么称呼他老人家,又担心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会嫌弃我。事先问你,你偏偏又不肯说!”
“这有什么,到时你跟着我一起叫不就行了。我叫爷爷,你也叫爷爷,我叫妈,你也叫妈,三姑六婆,七姨八婶……全部跟着喊就行了。”
“怎么那么多。”
“我还没数完呢。”
“……”
白千裳下了床,去镜前梳理了一下云鬓。
转头对莫宁生道:“我回去了。”
“哦。”
“唉我怎么感觉我像被你金屋藏娇啊,想来就来,睡了就走。”
“难道你想让我搬过来住?”
“你要是愿意,我也没问题。”
“算了吧,还有十多天,就要离开阳城了。”
白千裳走到门前,突然又转过身来。
“改主意了?”莫宁生不怀好意地笑道。
白千裳摇头,伸出手:“把摄魂葫给我。”
摄魂葫,取自祝融谷的神山,当时为了取这一套东西,差点把两人性命搭上。最后白千裳固然达到她的目的,将这套摄魂葫拿到手。莫宁生算起来也不亏,得了一身造化。
白千裳神神秘秘地,也不说取这套摄魂葫干什么用。因为莫宁生有乾坤戒的方便,将让他代为保存,他还当白千裳忘了这回事了呢。不料现在才突然提起。
莫宁生打开乾坤戒,将十个玉葫芦一一取了出来,摆在桌面上。这葫芦有塞,倒也不怕里面的灵水洒掉。
白千裳双手捧不了,找了块绸布,将玉葫芦包了,提在手上,也不吱声,默然离去。
莫宁生在后面望着她背影,微一苦笑:“这女人,该是这个样子,还真不容易改。刚才在床上还有一些温言暖语,一转眼,又换成一副冰冷面容了。”
他洗漱了一番,也没什么食趣,便没再叫东西来吃。反正又不是必须的,他饿的是心,又不是肚子,用白千裳的话来说,那就是馋!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这个说法的。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有物质追求的平凡人。
接下来的十来天时间,他也得着手做一些准备了。
首先,第一要务,是将狐离儿解放出来。这个得想办法让她如约在七月十五那天苏醒,这就得委屈一下白千裳,让她睡一会儿了。相信她不会介意,就算介意也没办法,人家狐离儿被她压制着,没日没夜的承受黑暗,她都没多少抱怨呢。
至于过了七月十五后带白千裳离开阳城这件事。唉,他刚才只是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下来。不过还能怎样呢。他是不可能在这白家多呆的,且不说与白家上面那些大人物互相不对付,随时要防备着他们来找麻烦。就是狐离儿那儿,也还需要为她奔波操劳,所以终究得要离开这里的。那么白千裳既然想让自己带她走,那又何妨一起走。
届时带着两女一起闯世界——希望她们不要打架!
距离七月十五,还有十天,算起来还算宽裕。
所以莫宁生还想再做另一件事。
他从乾坤戒中取出那枚地火之精。
是时候该炼化它了!
昨日他与那白寒江交了一下手,深深感觉自己有多么的技不如人。一个融合期的高手,实力实在是恐怖!他相信,如果对方想杀自己,真的只要一招!这是必须正视的事实,不是灭自己威力。
他现在才入聚元期大成之境,在阴阳两路真元的合并加持下,加上一身风神步身法,倒勉强能斗聚元圆满的人。但赢面很小。
他希望这颗地火之精能把自己提高一个小分境,如此即便仍然抵不住白寒江这样的顶级高手,起码也能多撑几招再死吧?
白寒水那老太婆惦记着自己,他又哪里看不出来。先不说算不算白天恒这一笔账,就光自己手上这幅江山社稷图,就足以让她有对自己动心思的理由。
这幅古画他是自然不肯交出去,别说对狐离儿有用,就算没用,也不会拱手让人。收进囊中的东西,哪有再掏出来的道理?他莫宁生难道是贱骨头,享受不得这件宝物?
当然,光说没用。到底还是要靠拳头解决问题。拳头够硬,才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