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之中,赵司棋的表情依然平静,这让本来想要看他笑话的同班同学都有些意外。
林威不想看赵司棋的笑话,但在刚刚赵司棋跟着班主任离开教室的时候,他也是相当担心的。
现在看到赵司棋回来,不由得一阵好奇,因为以前每次赵司棋被班主任叫去后回来都是弯腰低头,现在的司棋却抬头挺胸,步伐稳定,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当赵司棋坐回座位,林威便上看下看,觉得现在的赵司棋处处透着奇怪。
“司棋,老师没有为难你吧?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前哪次不是说足半节课才让你走啊?”林威就是一个大嘴巴,逮住赵司棋说个不停。
赵司棋淡淡地说道:“行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别吵我,我想睡个好觉。”
林威呆了一呆,想要再问个清楚,却发现赵司棋已经趴到桌子上面去,理也不理他。
“哎,你这哥们,真是的,算了,班上都知道你是睡神,睡吧睡吧,睡成猪一样才好,你也太瘦了!”林威看着赵司棋,嘴上数落着,心中却是为他而担心。
赵司棋总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林威是知道原因的,所以也比较体谅赵司棋。
赵司棋趴在桌子上,并没有真的睡着,而是在找回记忆。
他是重生了,但是他还没有彻底进入状态,需要一点时间进行消化。
同时,赵司棋也需要好好考虑目前将要面对的难题。
重生回到十八岁,那么司棋所要面对的是十八岁的自己的一切。
他的父母都是相当贫困的农民,每一年辛辛苦苦做到底也只能够养家糊口,三年前父亲卧病在床,母亲为了照顾父亲,无法耕种,田园都荒芜了。
而赵司棋身为家中的独子,必需担起全家的重担。
三年来,赵司棋便成为工读生,寒暑假都没有闲着,赚取父亲的医药费还有自己的学费。
就连在学期之中,赵司棋白天上课,晚上便到餐馆去当服务生,每天休息时间只有不到三个小时。
和别的学生相比,赵司棋少了多少睡眠时间,又少了多少温习功课的时间,这样的情况持续三年,想要成绩好,那根本做不到。
重生了,便要面临家庭与学业的压力,赵司棋的心中思绪万千。
前世的他,再难再苦都过来了,也达到了事业的巅峰,现在可以从新从十八岁开始,自己还怕什么?
“赵司棋,醒醒,下课了!”林威做完练兵题,便用力摇摇赵司棋的肩膀。
赵司棋醒来,困意全无,眼神清澈。
林威有些讶异,感觉赵司棋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他都不好意思问。
“下课了,该回去了,走吧!”赵司棋站起来,根本没有必要收拾课本,因为从上课开始,他都没。
“司棋,你今晚就不去餐馆了吧!我们几个哥们都要去糖会ktv聚会,不如你就和我们一起去?”林威带着渴望的样子看向赵司棋。
“算了吧,祝你们玩得开心一些!我必需工作。”赵司棋的眼睛里闪出坚决。
……
用了南都通,上一零七号公交,花半个小时坐到总站,再走十分钟,才到达家门口。
这是位于城中村的一个旧建筑区,巷子的地面是是不规则的石条铺成,楼房的灰都剥落了,墙角长了青苔,巷头巷尾摆着一些蔫蔫的花木盆栽,一如这旧建筑一般死气沉沉。
赵司棋的家位于建筑群的最里面,最阴暗,最潮/湿,住在这样的环境下,健康最是容易受到伤害。
刚刚靠近家门,便从屋子传来一阵阵咳嗽声,咳嗽声过后,又是一声叹息。
“阿丽,我这病是好不了了!”这是父亲的声音。
“老头子,不许瞎说,孩子快回来了,你这样说岂不是伤了孩子的心?”这是母亲的声音。
“孩子……他太苦了,跟了我们两个没出息的,都快临近高考了,他还要为了赚钱而奔波,我……对不起……咳……对不起他!”父亲痛苦地捶打着床板。
“行了,孩子他懂事,要是让他听到你这话,他就该伤心了,他以前怎么说的?我们养他那么大,现在我们没有本事赚钱了,他就要好好赚钱来回报我们!”母亲的声音里带着自豪。
“哎,这孩子,真的生错家庭了,要是他出生在富贵人家,以他的能力,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人上人的,跟着我们这两个没出息的父母,没有能够给他好的条件,让他浪费了多少时间,一想到这个我就难受!”
“行了,行了,这世界上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改变不了的事情,怎么想都没用,你还是好好地调养好身体,不要让我和孩子担心,知道吗?”母亲殷殷叮嘱。
“唉,我这身体,还能怎么做呢,有时候真想啊,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再也不会给你和孩子增加负担,你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父亲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母亲呆住了,“你是老糊涂了是吧?孩子可以一路坚持下来,不就是因为你吗?若是你想不开,岂不是枉费了孩子的一片苦心啊?”
“好了,我也知道后果,所以我也不会自寻死路,你放心好了。这个时间孩子也快回来了,赶紧做些好吃的给他,免得到时候他上班饿到了。”父亲叮嘱道。
母亲应了一声之后,便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抄弄家伙,洗菜做饭。
赵司棋听完父母之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