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姐暗暗心惊,神色却是如常:“公子,就你这身子骨,进入斗技场当饲料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去斗技场当饲料啊。”
虎姐这样一说,众人纷纷附和,狂笑起来。
沈飞对身边人的嘲笑不以为意,目光缓慢地扫过众人:“姐,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请便。”
“就算我是去当饲料的,一条人命再加上桌上这将近万两黄金的筹码换你一杆烟枪,难道还不足够吗?”
“呵呵,你说的也对,那这局我赌了。”
“玩什么?”
“你会玩什么?”
“最简单的,摇骰子比大小如何?”
“几颗骰子。”
“三颗吧,就按正常的规矩。”
“好,听你的,上骰子。”
沈飞拍拍纳兰若雪的后背,示意她站起来,自己抻开两边的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和干净的双手,纳兰若雪看着沈飞志在必得的样子,倒真的有些狐疑,从没听说过对方还会摇骰子。
骰子这东西说起来是赌场上最惯用的道具之一了,在没有滚珠、木牌等一系列琳琅满目而又非常复杂的赌博道具之前,一个瓦罐,三枚骰子是赌博最常见的手段,而赢和输就在于骰子的点数,比大点就是点数高的赢,比小点,就是点数低的赢。
不一刻功夫,赌博的道具被端了上来,完全一样的六枚骰子,两个瓦罐,为了确定其真实性,甚至允许沈飞亲手查验,从这点来看,虎姐在赌博方面一定非常擅长,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从她刚才对付纳兰若雪的手段来看,虎姐不仅是个修道中人,而且惯常使用烟香,善于mí_hún,这些手段在赌桌上非常实用,沈飞却丝毫不畏惧,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在临开赌之前,忽然道:“等一等,开赌之前我想进一步加大赌注可以吗?”
这句话听起来如此熟悉,记得刚刚与光头男子赌最后一局的时候,沈飞也是这样说的,结果一次性拿出了两千两黄金,加上之前的五百两,总共两千五百两黄金一次性押注,不仅把光头男子赢了个倾家荡产,还赢走了在场赌客手边的所有筹码,可谓一场充满荣耀的豪赌,这个时候,又在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禁让之前输给他的人犯嘀咕,与此同时,他们更是发现,之前还坐在桌子边上,唉声叹气的光头男子,不知何时消失了,就在他曾经趴伏的桌案边上,依稀能够辨认出斑驳的血渍。心中立时一阵恶寒。
“如何?”沈飞问。如此胜券在握的语气,倒真的是将了虎姐一军,从年纪轻轻到现在,虎姐什么厉害的人物没有遇见过,自认阅人无数,看人极准,唯有对面前的年轻人沈飞,虎姐倒真的发现自己看走了眼了,而且不止一次。怎么说呢,除了令狐悬舟之外,虎姐还从没见过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够如此坦然的面对自己,甚至用计谋和勇气算计自己,单从这一点来说,就已经很不简单了。更何况,沈飞爽朗的笑容下,似乎是一步又一步,连环锁一般的紧逼!
风情万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虎姐深深允吸烟嘴,似乎要把烟袋中的烟丝一次性燃尽。
“呼!”深深吸允之后,是长长的吐息,“你想加什么筹码!”虎姐幽幽地问。
她望着沈飞,却发现对方的目光穿透自己,落在身后那个人的身上,脸上的笑容充满玩味:“我要你一夜!”字字清晰,也字字诛心,虎姐第一次玩笑着着说“要陪沈飞一夜”的时候,众人都当成是笑话,哈哈一笑了之;可当沈飞自己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却于场中所有人心中,于整个赌场当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挑衅,赤裸裸地挑衅,在向虎姐身后的男人令狐悬舟挑衅,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纳兰若雪也没有马上动怒,充满迷恋地看着沈飞的侧脸,赞叹对方真的是越来越帅了。
在别人家的地头上向地头蛇挑衅,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犹记得之前身在汝阳的时候,沈飞对常藏和尚一忍再忍,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将心中的怒意爆发出来。今日在金陵,在这个较之汝阳繁华十倍的地方,公然向当地的老大挑衅,和前一次的选择简直判若两人。
沈飞做事,必有其目的,这是和他接触久了的人,都会得出的结论,然而今次这般做法,却让人猜不透其中真意。他所求的到底是什么?没人能够理解。不过大家从他那凌厉的目光中,终于彻底确定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年纪轻轻玩世不恭的男人,其实远远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他们同时感到庆幸,因为能够亲眼见证了,将要在金陵城皇家赌场掀起的这一场惊涛骇浪。
“怎么称呼你公子?”沉默的时间如同永恒,当沉默散去,虎姐的目光恢复如初。
“在下姓沈,单名一个飞字!”
“沈飞!”几乎一瞬间,这两个字便印刻在了众人心中。
“终将乘风飞起的少年,非常了不得,你让我刮目相看。”虎姐将烟袋放在桌上,敲了敲,把其中郁积的烟灰敲了下来,让烟管更加通畅,“你觉得自己应该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拿走我的一夜。”
“五万两黄金如何?记得你第一次主动交出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