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岂有此理!”冯云山说着这就撸开袖子想要上前揪住这郑屠户,可这屠户每日都耍剔骨尖刀的,岂能这么好相与?
“你这厮,当真是给脸不要脸!”郑屠户说着这就一巴掌甩了过来。
啪……
声音响的简直叫人牙酸,只见方才那个撸开袖子想要上前跟这五大三粗的屠户一较高下的冯云山这会儿这就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呸……倒地的冯云山缓了好久这才喘过气来,一嘴血水,一吐,竟吐出两颗门牙!
“哼,就你这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还想和我比试?简直是不知死活!”
“哈哈……大哥您每天耍的都是剔骨尖刀,三百多斤的猪都能一手提溜起来,这娃还能比那猪更沉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喽啰这就上前奉承道,一脸的讥笑。
哈哈……
身后几个小喽啰这也跟着大笑,笑的前仰后合,颇为刺耳。
“岂有此理,你们这群泼皮,当街强抢民女不说,竟还打伤我的同伴!我要报官,我要去府衙和你们理论!”费县的欧阳一把扶起冯云山,一脸正气的说道。
“咋,你这娃又想着想打抱不平?”郑屠户怒极反笑,今日真是有意思,竟一下来了这么多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真当我这地头蛇几十年吃干饭的?
“你……”毕竟是读书人,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况且不过十几啷当岁的年纪,欧阳虽说怒不可遏,可此时瞅瞅半只脸已然肿的不像样子的冯云山,却是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此时若真是顶头硬上,这冯云山的下场不就是自己的下场?
“哼,这个世道,拳头才是硬道理,不怕跟你们说,咱衙门里有人,就算今儿真进了衙门,衙门那群差哥儿能关了你们几个管闲事的小兔崽子,也抓不了咱老郑!”
也不知道这个郑屠户所言是真是假,反正听着倒是不明觉厉。
身旁一众人都是怒火中烧,可却无可奈何,郑屠户在这条街上那是一跺脚八方乱颤的角儿,谁能得罪的起?
“官差来了,官差来了!”周仁眼尖,此时忽然大叫一声,这个郑屠户身大力不亏,身边又有这么几个小喽啰,要是来硬的估计吃亏的一准儿是自己一方,这会儿最好的主意当然还是求助官府,说来也巧,几个巡逻的皂役差哥儿这会儿刚好路过。
“何事在此喧哗?难不成不知这里是府城重地?”
瞅着这边像是有了纠纷,这几个经验丰富的差哥儿这就朝这边走了过来,人未至不过声音倒是先到了。
听着官差过来围观百姓这也跟着舒了一口气,你郑屠户再牛还能牛过朝廷不成?瞅着这几个官差手捉铁链、大棒的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今日能治你郑屠户的,可能也就这群衙门的人了。
领头那差哥儿三十啷当岁,留着胡子,样子颇有些威武,抓着大棒这就朝这边走过来,一上来这就嚷嚷道:“光天化日的就在这街头瞎嚷嚷,就不怕爷爷把你们全都抓进去吃几天官饭?真当我兖州府没有王法了?刚才是谁在嚷嚷?站出来,让爷爷我瞅瞅,谁人敢在这兖州府跳脱?”
说着这差哥儿这就拨开人群:“啊?可是郑二爷?”
差哥儿方才还眉毛直凛,不可侵犯,不过见了这郑屠户眉毛却像是玩具一样立即垮了下来:“郑二爷这大冷天的也出来溜溜?”
一众群众无不渴望这衙门的差哥儿能匡扶乾坤呢,冷不丁的听到这声郑二爷一时全都直楞在那里!
“无甚,方才刚吃过饭食,出来消消食儿,王老哥儿今儿这还挺忙?改日来我这铺子喝酒,我那可存着几坛子的好酒,隔着老远都能闻着香气呢,到时候可莫要客气了!”
郑屠户看来跟着姓王的差哥儿甚是熟稔,这就打趣道:“老郑刚收了一房婆娘,要离家了,父女这儿抱头痛哭呢,没啥。”
“你胡说,你分明就是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大人我要报官!”瞅着朝廷的人来了这个欧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即骂道。
“你胡说!”
“你胡说!”
两声话语几乎同时发声,一声发自郑屠户身后的一个喽啰,一声竟发自那姓王的差哥儿!
“老郑头在这街头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平日里四邻八乡的都没少受他恩惠,岂会做出这等事?简直是笑话!你这娃娃,莫要血口喷人!”那王姓差哥儿骂道。
“小子所言都是事实,方才这郑屠户强抢民女,在座诸人都可为证!刚才……啊……”
“休要含血喷人!”王姓差哥儿说着这就一撂手中的大棒,棒子结结实实的打在这欧阳的身上,无法忍受的疼痛让这半大小子不由大叫,疼的龇牙咧嘴!
“郑老哥儿,你看,不过一娃娃,不懂事,我都帮你教训过了,这街头有您在,咱老王头儿也自然放心,咱这就四处看看去了,这交给您,咱心也能放肚子里。”王姓差哥儿说着这就招呼身边几个差哥儿:“走,上别处看看。”
“你……”一棍子下去都要吐出血来的欧阳伸手指着几个差哥儿,想骂却是骂不出口!不由悲怆道:“咱大明没有王法了吗?”
“哼,王法?这街头,你郑爷爷我就是王法!”郑屠户一脸的得意:“咱上了衙门一样横着走,你们几个小泼皮,还想在爷爷的手掌心起翻起多大风浪?”
“哼,今日跟你们几个娃娃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早就耽误了爷爷的好事儿了!呸,竖子,少他娘的再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