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思和夜冷惟赶到城门之时,押送皇甫瑾道塞外的部队还不曾来。唐思思则和夜冷惟站在了城楼高处,这城楼之高,刚好能够把远处的一切收入眼中。
夜冷惟站在唐思思的身旁,二人皆是望着远方。瞧着时辰,押送皇甫瑾到塞外的部队也应该是不远了。
“思思,你看。”夜冷惟轻挑眉毛,一双幽深的眸子望着远方,轻声的说道。
唐思思望向远方,发现天华朝的士兵正押着皇甫瑾朝着城门而来。皇甫瑾今日一身白色囚衣,唐思思站在远处也是能够瞧见皇甫瑾那一身白色囚衣此时的肮脏不堪、一身的褴褛。
而原本俊朗非凡的皇甫瑾,此时也是一脸的颓废,和往日里那个丰神俊朗、心高气傲颇受皇甫正华*爱的三皇子竟是有了天壤之别。此时的皇甫瑾就这样站在人群之中,若是别人不说,恐怕没有人识得那人乃是堂堂天华朝三皇子。
看着皇甫瑾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来,皇甫瑾的脸上竟是颓废沮丧的表情,看着这次入狱倒是给皇甫瑾带来了巨大的打击,皇甫瑾整个人都变了。
这样的皇甫瑾倒真是有几分前世的自己走投无路时的场景,只是皇甫瑾落到这个地步,唐思思是绝不会有丝毫的怜惜的。他皇甫瑾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若是最初皇甫瑾不曾招惹自己,不曾和夜冷惟为敌,唐思思和夜冷惟也不会花上那么多的心思来对付皇甫瑾。如今发配到塞外不过是刚刚刚开始罢了。
皇甫瑾离城门越来越近,离城门不远之时,皇甫瑾自然是看到了城门之上站着的唐思思和夜冷惟。
此时的唐思思和夜冷惟就那般冷漠的站在城墙之上,等身为阶下囚的皇甫瑾瞧着城墙上的两人,竟然觉得二人似乎扬着唇角在看自己的笑话。
皇甫瑾突然停下了脚步,仰起头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城墙上的唐思思和夜冷惟。自己落到此番田地,皆是拜唐思思和夜冷惟所赐。
而此时唐思思和夜冷惟竟然那般云淡风轻的站在高处,看着自己的笑话!皇甫瑾心里恨啊,为何当时没有提前动手,了结了夜冷惟的性命。
乃至于最后自己落到这般田地,想他皇甫瑾曾经乃是风光无限的三皇子,在朝堂之上乃是一呼百应。再低头看看此时的自己,一身破旧的囚衣,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尊严。
皇甫瑾的眼眸之中迸发着恨意,就算是和距离如此之远,唐思思和夜冷惟亦是能够感觉得到。感觉得到又如何,唐思思和夜冷惟又岂会惧怕。
更何况,这一切本就是皇甫瑾咎由自取,单单是发配到塞外根本不能解唐思思的气。而此时唐思思和夜冷惟的目光刚好撞上了皇甫瑾的目光,三人目光交汇,皆是面无表情。
虽是神色淡漠、但平静的眼神底下却是波涛汹涌,无论是唐思思、夜冷惟还是皇甫瑾,此时三人的胸腔里皆是在燃烧着一股熊熊的怒火。
三人的目光就这般交汇,皇甫瑾停下脚步愣在原地,虽是一人敌二人,但皇甫瑾的目光却是不曾有片刻的闪躲。
“三皇子。”三人眼神交汇间,那空旷的地面突然响起了女声。
皇甫瑾这才蓦然收起了和他不敢思思、夜冷惟交汇的眼神,下意识的转头,一转头便发现了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冉媚儿。冉媚儿今日身穿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身后只跟了一个丫头,步伐轻盈的朝着皇甫瑾而来。
冉媚儿来到皇甫瑾的身边,刚来到皇甫瑾身旁,瞧见此时皇甫瑾邋遢且颓然的模样不由得心惊。冉媚儿竟然顿了片刻,才开口:“三皇子,你······”
前些日子皇甫正华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探望皇甫瑾,冉媚儿想去看皇甫瑾自然也是不曾得偿所愿。而皇甫瑾在牢里已经待了些许日子,这还是冉媚儿时隔几日第一次见到皇甫瑾。
平日里的皇甫瑾衣着华丽整洁、丰神俊朗,在冉媚儿的心中皇甫瑾也算得上是一个俊俏的男子。只是此时皇甫瑾的确有些让冉媚儿大跌眼镜,毕竟这样的皇甫瑾,冉媚儿从未见过。
瞧着这般颓然的皇甫瑾,冉媚儿顿时便觉得有些心酸,当下红了眼眶,忍不住道:“三皇子,您受委屈了。”
“你怎么来了。”皇甫瑾蹙着眉头和冉媚儿说话,似乎根本不曾想过冉媚儿会出现在此处。
“媚儿是来给三皇子送行的。”冉媚儿知晓自己脸上的表情定然是躲不过皇甫瑾的,当下便恢复了神色,娇滴滴的和皇甫瑾说着话。
皇甫瑾看了一眼冉媚儿,此时眼前的冉媚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倒是有几分沉鱼落雁之色。此时冉媚儿的样貌并不输唐思思,但也不知为何,皇甫瑾心里想的总是唐思思。
这次自己落难,皇甫瑾虽然在大牢里,但也知晓冉媚儿这些日子为了自己奔波得不少。皇甫瑾也并非是铁石心肠之人,此时看着冉媚儿赶来为自己送别,心中倒不是滋味了。
皇甫瑾此时倒是觉得平日里冷落了冉媚儿:“如今我被发配到塞外,你一人在京城,自己也时处小心着些。”
今日皇甫瑾倒是难得的和冉媚儿说了几句体贴的话,平日里皇甫瑾对冉媚儿只说得上是相敬如宾,但关心得却是甚少。到了这种关头,竟是想不到皇甫瑾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媚儿知道,三皇子实在无须担心媚儿,但是三皇子,这路途遥远,塞外又是那等艰苦之地,三皇子要照顾好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