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因为尴尬,所以苍茫一脉其他的弟子都先行离开了,只有方晨特意留了下来作陪,和李嘉文不停地说着话。
“你初来乍到,对蜀山各脉还不太熟悉吧。我们这脉修的是苍茫剑法,所以是苍茫一派。剑无忌师伯修的是先天无相剑,是无相一脉。简兰师伯是唯一的女长老,她修的是莫邪剑法。那总是一身青衣的剑客是赵修杰师叔,他修的是回春剑法。而任意行师叔,便是你的师父,他修的是狂龙傲天剑。”
“除我们五脉之外,其实还有两脉,一脉便是掌门那脉,万剑一脉,还有一脉,则是没有长老,只剩一个弟子,便是太阿一脉。太阿那脉仅剩瑾瑜师兄一人,但瑾瑜师兄因为一些原因而置气离开了蜀山,我已经三十多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他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一直专心吃着灵米和深潭冰鲤的天聪忽然抬起头来,道:“我知道瑾瑜师兄为什么会离开!”
方晨哦了一声,来了兴致,道:“我也曾问过我师父,但我师父不肯说,不过我猜到应该是与死去的阿七师叔有关,对吗?”
天聪不停点头道:“是的,阿七师叔并不是自杀的,他其实是被人合谋害死的,瑾瑜师兄离开蜀山,便是去找凶手去了!”
“去找凶手的话,那也不用一走就这么多年啊,再怎样也该回来看看我们才对。”
“掌门师伯不让瑾瑜师兄去找凶手,说瑾瑜师兄要是非要去,那也别打着蜀山的名号,所以瑾瑜师兄才不回来的。”天聪冷哼道:“因为这事,我师父还和掌门师伯吵过一架呢,吵得特别凶,可把我吓坏了!”
李嘉文默默听着他们聊着门派往事,他毕竟是新来的,不宜多说。
一顿饭吃了挺久,这还是李嘉文第一次吃到灵米和灵鱼,吃下去后也没多大感觉,但他知道这应该和人参之类的差不多,对修行有益无害。
吃饱喝足后,李嘉文与方晨道过别,便与天聪回到了承影山。
相对于莫邪山和太阿山,承影山显得比较冷清,因为整座浮山上就只有一个角落里有两间茅庐,这两间茅庐的位置刚好在浮山边缘,站在茅庐前只要再走一步,就会跌落万丈虚空里,对于不能御剑的新生来说,这里简直就跟没有护栏的高空栈道一样恐怖。
光是从两间茅庐建造的位置就可以猜到任意行的心性了。
“师父那间我们不能随便进去,今晚你就先和我睡,明天我就帮你搭一座新的茅庐。”天聪带着李嘉文进了他的茅庐,他点上油灯,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卷册子。
“因为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就由我先代传你狂龙傲天剑的第一卷,你自己拿去背下来就行,有什么要问的也别问我,虽然我已经修到第四卷了,但都是乱修的,你有问题就先攒着,等师父回来一起问就是了。”
李嘉文双手接过卷册,道:“谢过师兄。”
天聪傻乎乎的笑了一下,然后便自己坐到一旁开始打坐修炼。
李嘉文打开卷册,卷册里的心法自动映入李嘉文的脑海之中!
“天.生我材必有用,持剑傲天凌绝顶;高歌四海无人敌,狂龙在野谁敢言……”
李嘉文也开始打坐修炼,随着心法在脑海里不停闪过,天地间的灵气如同受到牵引一般慢慢进入李嘉文的身体,最终停留在李嘉文的丹田之中。
那些灵气就跟在外撒欢的孩子一般,李嘉文是他们的父亲,而李嘉文体内的丹田便是家,而心法便是一段命令式的口诀,就如同“小明快回家吃饭一样”,虽然普通但却管用。
大概打坐了两个小时,李嘉文便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就跟做了两个小时的数学题一样,修炼便是如同学习一样漫长而无聊,所以才叫做苦修,并不是说你只要坚持,就能一口气闭关三年五载,这是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
李嘉文简单放松了一下后,便又打坐了两个小时,等他睁开眼时,发现天聪已经趴在床上睡了,李嘉文也不死熬,靠在门上便也睡去。他才刚入门,缺少的是理解和方法,只有在正确的理解下用最好的方法去修炼,才能事半功倍。
第二日,李嘉文早早醒来,他走出草庐,一阵飓风吹来吓了他一跳,差点一个踉跄就直接从浮山上栽了下去。
“这和住在悬崖边上没什么区别,或许哪天我一不注意就会掉下去了。”李嘉文心有余悸,但随后他便心旷神怡地感叹起来:“不愧是修仙之地,真美。”
天儿蒙亮,万物方醒,只见云卷云舒,鸟飞虫唱,好不惬意。
李嘉文情不自禁坐在浮山边上,再也不觉害怕,他在心中默念万劫剑法。
“阿难,是等皆以业火乾枯,酬其宿债,傍为畜生……屡劫沉迷,今日显风光本地,从此撒手悬崖,一丝不系,饶他业火三灾土为灰,灵明不毁。”
十遍之后,李嘉文睁开眼,此时日出东方,朝晖遍洒,冥冥中似有大佛与日同升,佛光普照。
不知为何,李嘉文忽地想起了念一,也想起了那个小和尚,还有徐蜜阳,宋沙儿,小图,甚至是江青山。
他急忙甩了甩头,将地球上的所有回忆都甩出脑外,因为那些只会干扰他的心性,妨碍他的修行。
这时,一只碧玉身影从李嘉文眼前一飞而过,李嘉文目光跟随着那碧玉身影,那碧玉身影似乎也察觉到李嘉文在看它,于是它便毫不客气地在李嘉文肩膀上停了下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