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
数千年来,相对于步兵,骑兵都有着它的天然优势,尤其是在中国,千百年来一次又一次,游牧民族凭着他们的骑兵优势,一次次的给中原带来灾难,更是曾多次毁灭华夏文明,西晋亡于五胡、北宋亡于金、南宋亡于蒙古、明亡于满清。
这些游牧民族所凭借的正是骑射,凭借的正是骑兵对步兵的优势。
纵观史书,几乎从骑兵出现在第一天起,步兵在骑兵面前就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当然——这并非绝对!
历史也曾告诉世人,训练有素的步兵,一样可以击败骑兵。
骑在马上的梁裕秋看着冲过来的骑兵,尽管此时野战炮还未被推至炮位,尽管第二营还没有进入阵位形成横队,尽管他的部队是仓促应战,但是他的唇角微微一扬,口中吐出了两个字。
“找死!”
没错,他们就是在找死!
“杀死一个南蛮子赏银十两!缴洋枪一杆赏银二十两……”
骑在马上张成亮大声的喊着,洋枪一杆赏银二十两,这真的不是亏本儿买卖。他叔从南边来的商贩那里买洋枪,一杆枪少说也要八十两,一桶火药至少要50两。
听着旅帅下了赏,那些骑在马上的兵丁无不是兴奋的嚎叫着。对于这些大都是乡间光棍出身的汉子来说,他们当初之所以当捻子,为了就是银子、女人,这也是北路太平军与南方的不同,南方的太平军可以屠城,可以打先锋,但是几乎不会重赏士兵,但是以收编捻子为主的北路太平军,行军打仗都会给以赏钱。
非但会以屠城威慑守军,更会以纵兵劫掠鼓励兵勇撕杀。
“杀!杀光这些南蛮子!”
数百马匪的吼叫声着实惊人,但是远不比近五百匹战马在奔跑时产生的轰鸣更让人震悍,在这一瞬间大地似乎都随着马蹄而震动起来。
这些捻子出身骑兵在进攻时,多举着大小红色、黑色、黄色等各种各样的三角小旗冲锋。远远看去有如乌云蔽日一般,渐近时只见一片红黑黄旗,再近时,却只有大队马匹狂奔而来,并不见人——尽管他们并不是于马背上长大,但是仍然学会了所谓的游牧民族的拿手好活,“蹬里藏身”——在进攻的时候将身体侧伏在马腹边。放眼望去,只见那马群如汹涌波涛,冲腾而来,前景不可不谓之恐怖。。
“嗯……嗯……确实挺吓人的……”
也就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罢了。
在梁裕秋戏谑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置身于前队的下达了命令。
“举枪!”
长官的一声令下,胡远山立即举起步枪,装着刺刀的枪身显得有些沉重,尽管紧张万分但长时间的训练使得他在举起枪声,没有丝毫的犹豫。
“瞄准!”
在长官的命令中,所有的战士们都端着步枪抵肩瞄准着远处扬着滚滚黄尘奔腾而来敌骑。
在那马蹄声不断的撞击着他们的心脏时,长官的突然猛地将军刀向前方一指,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从他们嗓间迸发出来。
“开枪!”
下一瞬间,在平日训练的本能中,胡远山和战友们随着长官的命令扣动了扳机,枪身猛烈的后座撞击着他们的肩膀,在子弹飞出枪口的瞬间,白色的烟雾在他们的面前弥漫着,在风的吹拂下火药味瞬间便被吹到了鼻间。
与此同时身后的第二排战士也扣动了扳机,数百支步枪的齐射发射的数百发11公厘的子弹以数百米的高速朝着不到三百米外的目标飞去。在击中如浪潮般的向前高速前进的骑兵时,就像是向洪潮扔去的沙袋一般,看似不起眼,但在那一瞬间,却不断的在战马像是被绊马索绊倒似的,猛的摔倒在地,摔倒的战马甚至还绊倒了后方跟来的战马。
“快!弟兄们,杀光南蛮子……”
发现义军的队伍涌出一阵白烟的瞬间,张成亮便立即伏下身子。靠着马颈来保护着自己的身体,同时他已经抽出了一只转轮枪,这可是他花了一百三十两银子买来的“汉阳造”,也就只有他和身边的卫兵才有。
再近点,再近点……
盯着那被火药烟雾笼罩着的敌军,张成亮恨不得对着马屁股一刀,以便让马更快点,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的枪打的那么准,准确的来说是隔这么远还能打这么准。
“嗖……嗖”
不过只是瞬间的功夫,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从自己头皮上划空而过,传到耳朵的声音是撕裂空气的嗖嗖声,是子弹贴着他的头顶飞过去的声音。
“啊……”
用眼的余光看了一下身边,张成亮看到身边的有几个弟兄显然运气不怎么样,可能是人也可中能是马被子弹击中,在这种时候失去了控制,马上的人被狠狠的的甩地上,被甩在地上的人还没来的急反应过来,就被后面赶上来的马给踩踏在马蹄之下,被踩踏出来的肠、血液把原本土黄的泥和成了一片红黑色的泥土,若是不走运的话被马蹄踏断点腿,然后又被其它的马踏断腰身,在痛苦中挣扎着、吼叫着,这个时候杀了他们或者说,脑袋被马蹄踩断。对他们来说就成了的恩赐。
几个受了伤的弟兄从马上跌落下来,但是他们的脚仍然套在马凳上被疯狂奔跑的马拖拽着随着大队前行,被拖拽着弟兄发出撕心裂肺的的悲嚎,头脸和身上的污泥不知道是不是被血给浸染成了黑色。
但是在这个时候显然没有人会停下来救他们,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偶尔的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