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五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恰好公爵大人此时眼中含了笑,洋溢着水一样温柔的目光也看向她,宫五“咻”一下撇过头,哼哼唧唧说了句:“费先生您忙,我去那边招呼下客人,呵呵。”
她说的匆忙,说话的空挡那腿已经开始往一边挪了,她逆着其他人走了两步,就听身后那个人突然开口:“对宫五小姐而言,我也算是客人吧。”
宫五:“……”
她回头,公爵大人却笑了笑,“我也是宫五小姐的客人。”
宫五扯了扯嘴角:“费先生当然是客人了。”
舞台上又有人在唱歌,周围的气氛被带动起来,有点吵。
公爵大人若有似无的说了句:“那就好。”
宫五听的不太真切,她犹豫了一下,又磨蹭了回来,“费先生上周好像说回国了,您回国的频率还挺快哈。”
公爵大人没有说话,只是顿了顿之后,才开口:“大宝是个好女孩,我不舍得看到她伤心。排除燕叔干涉的话,宫五小姐愿意重新接受她的友情吗?”
宫五的表情有点不自在,她低着头,脚上穿着白色的平底皮鞋,因为此时的不自在,开始左脚踩右脚,“燕大宝当然很好了,我也很喜欢她啊,但是我不能因为喜欢她就让自己倒大霉。我胆子小,也没想怎么着,你们家都是有本事的人,我觉得跟你们家人做朋友,我很有压力,所以还是算了,就当普通同学就好。”
公爵大人安静的看着她,“也就是说,你拒绝再和大宝像以前那样要好,是吗?不管她有多伤心多在意,你都不会重新接受她了,是吗?”
宫五伸手抹了下额头的汗,“那个……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他又说了这三个字,似乎他想要的结果总算能从她口中说出来一般。
宫五的脚又开始踩了,“我想出去透口气,费先生您自便。”说完,她谨慎的看了眼周围,转身匆匆忙忙的挤了出去。
挤出人多的地方后,她重重的松了口气,跑去吧台的位置,让人家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把杯子往吧台上一放,给自己壮胆,“谁怕谁啊?多大的事啊?不就是觊觎了一阵手指头吗?老娘现在还不稀罕看了呢,哼!”
“你觊觎谁手指头啊?”身后有人问。
宫五回头就看到宫四站在她后面,“四哥!”
宫四笑着在她旁边坐下,伸手给她塞了个红包:“四哥给小五的红包,想要什么礼物自己就去买。”
宫五笑的跟只得意的小螺号:“还是我四哥最了解我!”
她最喜欢钱,大家千万别买什么礼物,直接给钱,嗷嗷贴心。
她后悔没把自己的包给背来,手里都抓了四个红包了,都没地方放。
舞台那边还在热闹着,两人就坐吧台听,宫四笑着说:“你是寿星,竟然跑到这里来坐,不应该过去大力捧场。”
宫五叹了口气,心里苦,说不出啊。
“妈来了你看到没有啊?”
宫四的表情有点黯淡,“看到了,不过她似乎不大愿意见我。”顿了顿,又说:“也可能是她比较忙,没时间见吧。”
这话算是开解自己的话。
要说感情,肯定没多少感情,但是那好歹是自己生母,宫四就想问候一句,结果岳美姣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很忙,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示好的男人,跟其他那些年轻又幼稚的女孩比,岳美姣俨然是个女神,她成熟、性感,美的张扬又肆意,她一生中最温柔的时刻,就是宫五年幼的那几年,待她逐渐长大了,岳美姣也逐渐恢复了曾经的火一般热烈。
宫五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神情,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四哥,你要习惯,我跟我妈在一块生活了十八年,我是在虐待中长大的你懂吗?我从七岁开始,我妈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她自己出去见客户,还经常去酒吧,你以为我是沉浸在母爱中的啊?”
她重新坐回去,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嘴里说:“我妈那个人啊,她心里就算是想我想的要死,也绝对不会跟我说的。就算我每次主动回家,她也没好脸色,不知道的人肯定觉得她又讨厌又没有母爱,可是我知道她想我啊,每回看到我都很高兴来着。”
她歪头看着宫四,给他指点迷津,“四哥我跟你说,你要是想跟我妈说句话,你得有一个本事。”
宫四好奇的看着她:“什么本事?”
宫五伸手在自己的脸蛋上戳了一下,说:“厚脸皮。”
宫四:“……”
宫五笑嘻嘻的坐起来,说:“你这点就不如步生做的好。”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宫四有几分茫然,“啊?步生?”
宫五没再绕着这个话题继续,而是说:“四哥你怎么跑我这了?不应该跟着大哥他们一起吗?”
男人们聚在一起的,要么是聊女人,要么是聊生意,宫家的子弟肯定都在想方设法拉拢步生,所以步生到哪都被人围着。
相比之下,原本更应该众星捧月的公爵大人因为不为人所知,反倒悠闲自得了。
宫四扫了眼人群,突然推推宫五:“小五,步生带过来的那人是谁啊?”
宫五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宫四关注到的人竟然是公爵大人,她赶紧倾斜着身体靠向宫四:“不管他是谁,四哥你就记着,离远点!他是我同学燕大宝的哥哥,燕大宝是个好小孩,但是她爸你知道是谁吗?”
宫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