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哆哆嗦嗦的老者来到桌旁,少谙单手轻点桌角,?28??人周围便瞬间现出一道结界,她们可以看见外面,外界瞧着此处却是模糊不清。
“小谙师姐,这么明目张胆真的没毛病?”烛潆忙将刚吃了一口的包子全部塞进嘴里,一双晶亮的眸子骨碌乱转。
“无妨,这位老者体内确有病症拖延不得!”少谙眉头微皱,轻声道。
烛潆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明明是你自己想要速速解决后催着去往楚都,还寻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救个人都冷着脸,本狐狸鄙视至极,不敢苟同!
小七望着少谙伸手印上老者的眉心,心神一松,瞧见烛潆放下筷子转身走出了茶棚,不禁问道:“烛潆姐姐你去哪里?”
“随便走走——”烛潆摆摆手,拉长了声调懒懒地说道。
“那您可别再遇上屠夫、猎户什么的!”小七咧嘴一笑,望着她的背影调侃道。
烛潆恶狠狠地转过头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快步离去。
少谙掌中猛地溢出一道灵力,白色光芒之下,老者身上的淤泥污秽便瞬间消失不见,她感受着掌下脑海中混论不堪的意识,眉头逐渐皱紧,不知为何,刚才闪现的几个画面竟是让她隐隐地有些熟悉,这老者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开始探出一丝灵力检查着老者的身体,先前她只是扫了一眼便发现此人五脏皆有损伤,能存活下来简直是神迹!
小七望着少谙皱眉,便意识到老者所患病症怕是十分棘手,于是小心翼翼地发问:“澹台姐姐,如何了?”
少谙松开按住老者的手,佝偻的身影顿时歪在长凳之上,神情萎靡。
“若我没猜错,应该是传尸!”少谙沉声语道。
小七歪着脑袋不解地望着她:“澹台姐姐,‘传尸’是什么?”
“自己看!”少谙从乾坤袋中抽出一本泛黄的书籍递给小七,那是旬攸历时数年为她搜罗而来的人界《医经》孤本,掺在众多的小说话本之中,亏得她无聊之时细心翻过,不然还真辨认不出这种疑难杂症。
小七认真地翻起了《医经》,少谙则继续为那老者诊治,灵力治伤效果显著,治病却差些,不过既然允了小七救治此人便不会食言,口中喃喃道:“还是先捋顺他的意识吧,若知晓此人家在何方便能得知传尸的源头——”
既是传尸,这老者生活的环境必定离坟茔之地极近!
不远处,无聊的烛潆踢着脚下的石子,嘟嘟囔囔地来到一条小溪边,望着清澈见底的溪流,哼了一声一脚将石子踢入水中,一圈一圈的波纹荡漾开来,瞅着自己晃晃悠悠的倒影,叹了口气。
这一路并非是她调皮为了一时愉悦故意绕路,而是——
“狐笙——”
烛潆轻声念出一个名字,面上浮现出惆怅之色,奚狐笙身上有她的气息,她们这一行,至少有三成的路途中,她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息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甚至夜半醒来总觉着他就在面前!
“笨蛋,跟着我们有什么好的?”烛潆噘着嘴不满地哼道,撅了一旁的芦苇轻轻扫着湖面,面上竟是隐隐现了几分落寞之色。
“汪汪~”
小溪对面突然响起一阵犬吠之声,惊了她神游的心念,她皱着眉头蹙了蹙鼻尖,十分不喜“狗”这种生物,顿时心中邪念大起,想着怎么将其剥皮抽筋,“死狗,乱叫唤什么?”
正当她要变回原身之时,对面草丛中悉悉索索窜出一道矮小的身影,确是一只猎犬,不知是附近那家猎户饲养的,怎地胡乱放出来?不过这狗怎么这般眼熟?
烛潆收了恶整的心思,只打算戏弄戏弄那狗让它赶紧离开,这里靠近官道,若咬着行人就不妙了!
她一个腾身欲要跃过小溪,却在探出一只脚后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个愣神,当即一脚踩空,“噗通”一声落入溪中,作为一只旱狐狸,烛潆只惊叫了半声,一入水便没了声息。
“烛潆——”那道身影也是一惊,随即便跃入溪中,向烛潆那处游去,水面看似清澈见底,不觉多深,可真正踏入,却连身量不矮的他都触不到底,“烛潆!”
终于捞起了烛潆,那人一拍脑门,暗骂一声,腾起身形跃出了水面,缓缓将呛水昏迷的烛潆放在地上,奚狐笙皱着眉头抓耳挠腮不知何法,只自责地甩了自己一耳光,言道:“烛潆,我一瞧见你便忘了自己懂法术,竟然让你淹了这么久,这可如何是好?”
奚狐笙焦急地徘徊,一旁的猎犬却十分欢快地奔了过来,好奇地围着烛潆转了几圈,随即竟是踩上了她的胸口撒欢蹦跳,吓得奚狐笙赶忙一道妖力将那狗拂出三丈之外,“滚——”
他附身望着烛潆胸前几个清晰的黑色爪痕,眉头愈发深了,怎知那狗的无心之举却是意外地帮了烛潆一把!
“哇——”烛潆猛地吐出一口水,眼泪鼻涕水渍糊了一脸,“咳咳——”
奚狐笙见烛潆转醒,忙轻轻地将她扶起,担忧地说道:“烛潆,你怎么样了?莫要吓我!”
“狐,狐笙,是你吗?”烛潆眼泪汪汪地抬眸望着他,眉头轻皱,口中虚弱言道,“你为何偏要跟着我们呢?”
“你为何不让我跟着你们?”奚狐笙反问道。
“我——”
“你有十种理由不让我跟我便有二十种理由非要跟,你......和谙姐姐别想甩下我!”奚狐笙郑重地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