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和地面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奇异的景观。
巨型的圆轮,金色的竖眼,在睁开的那一刹那,每个仰望他的人都觉得心被揪了一下的疼。
羽族之人在空中展翅,自然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
一大群羽族侍卫朝异况的地方飞去,那个地方只有一个看着很年轻的男人站在那里。
但是他的脸色很差,而且脸上出现了数道血痕,像是被人虐待许久后放出的样子。尽管如此,最可怕的还是他身上的气息。
看到那双同样渗人的异眸,羽族军队挥动翅膀,强而有力的飓风朝奇怪的男人吹去。
只见男人身边似乎有着某种屏障在保护着他的身体,风在吹过去的时候就像一把刀把风切开两半。
没有人能阻止他的前进。
男人脚步缓缓的向前走着,他走路的方式更加奇怪,不是着地而走而是像走着阶梯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空中的盛典。
金色的竖眼光芒骤然大亮,一道金光直射前方,打乱了盛典的平衡。
“啊……”
盛典上的人因地震而发出尖叫。
拦路的羽族之人都像被打的苍蝇,东倒西歪的落地。
看着很滑稽的一幕,却让所有人无力反抗。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
“大人呢,空神大人呢?难道是冲着大人而来的吗?”
“不行啊,要取消盛典,大家快跑啊!”
“跑不了,跑不了,那个人正往天空中来,而且空间似乎被某种力量锁定了,想转移都转不了啊……”
“那怎么办?要等死吗?”
乘乱之际,茵罗不顾一切的跑到雨落身边,接住了落地的雨落。
此时雨落的身体还很虚弱,一双眼睛已经彻看不见了。就为了蕴养,这祭典上的千灵之花。
看着远处那个大家都比而不及的男人,茵罗却觉得他的出现的好。看着哪一张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的脸,茵罗悲痛的笑出声。
“大家都在关心她。雨落,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呢。”
因为善良,她愿意帮主人找花而去十一方域,一日复一日的过着生活。不计较得失的去救陌生的人,甚至为了一个陌生人去请求主人,只为带多一个人出去。
十一方域就是一个监狱,大家受限于此,埋怨,却无从诉说。
自愿成为千灵祭品,愿意用双眸蕴养。再不见光明。
我可怜的雨落,就让天道毁了这自私的地方。
所有的规矩,所有的法则,都消失吧。
每一个生存在这里的人都受限在这个世界,不单单是程桦,还有其他的人。
他们不管在努力都不是天才,他们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想争取,想改变自己不堪的命途,都无劳而终的人。
不能离开的盛典开始崩裂,地域开始不稳,站在边沿的人已经有好几个掉下去了。
介源司负责治愈,他们和司冥族人一起用最大的力量撑着这片空中之地。
但是人的力量,远不及神灵。
就好比,看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的在他人手中瓦解,他们最终都逃不过落地的命运。
他们曾都站在除了空神之外间中世界最高的地位上。
权力越大,失去的时候便会越痛苦。
一心求死的茵罗,失去生机的雨落都在指尖中化作星光飘去。
命运的轮眼接受了所有人鲜血的洗礼,它在兴奋,它要,毁灭更多。
“哈哈哈……”
可怖的笑声从男人的口中发出,此时的他已经看不出任何一丝人性只剩下杀戮的意念还有疯狂。
惊空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神。
哪怕他曾经创造了一个世界。
看着自己所建的世界狼藉一片,惊空的心里突然感慨万分,有悲怜的情绪,独独没有愤怒。
程桦在愤怒,所以他放开了自己对自己的控制,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怒火。
但惊空呢?
哪怕这个世界真的就此毁灭,他心中不会有过多的痛楚,更别说愤怒了。
失去愤怒的愤怒,是无声的。
间中世界可以毁灭,也可以消失,但是影响三界平衡的话,这个责任,他和程桦都担当不起。何况程桦还不是神!
借助神器的力量,天界虽然怪不了程桦什么,却会引起天界和祇宫的战争。
祇宫的神灵都在看着这一出好戏。
他虽然不会生气,却也不希望程桦被扯入这一趟浑水。
“够了吧。”惊空说。
程桦恍若未闻。
“你不喜欢这里,你可以尽情的破坏,但不要毁了这个地界。”惊空的声音源远流长,没有现身在这里,声音却传入了程桦耳中,“很快,你要重新回到自己的故乡,面对那个人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天才不好当,普通人更不好做。你觉得受够了,那就够了吧。”
“惊空……”
手上的动作虽然没有停下,眼中的血泪也一直在流,然而一抹清泪从男人的双眸中流出,沿着血泪,划过锁骨,滴落!
不是空神的叫唤,是属于朋友一样的名字。
惊空,我知道了。
话不说完,却心了然。
没有办法控制,不单是因为意念不够,体魄不够,更是因为心中一直埋在最深的那个地方,那一扇心门一直没开。
心门未开,门外的情况自然不知不理。
尘封的记忆在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