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太累了,陈旭毫无警觉的一大觉睡到中午,猛然醒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赫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光着脚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钟思阳盘坐在客厅的织物地毯上,呼吸均匀仿佛一尊雕塑。土黄色的墙壁上挂着壁毯,深棕色的长条柜贴着墙根摆放,形成一副安逸的画像,只有落地窗边上的白纱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在房间里张牙舞爪的盘旋飞舞。
“衣服已经做好送来啦?”看到大个子已经穿上了灰色的西装,庞大的身躯搭配制服显得威风凛凛很有气势。
钟思阳显然还没有原谅之前飞机上的那个玩笑,他只是瞥了一眼长着大嘴打哈欠掏裤裆的陈旭,扭过头低声道:“你的西服挂在门把儿上了,最好快点穿上,咱们该出发去武器市场了。”
“这事不急,军火黑市下午都还只是小打小闹的预热,大宗交易到了晚上才会真正开始。”
陈旭回过头看了一眼挂在自己房门上的白色休闲西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你在这里打坐,上午没睡觉?”
“打坐也是休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好有一个人保持清醒。”钟思阳不咸不淡的回应,他是练武之人,后天养成的警惕心不比一般的老兵要差。他虽死犟着生闷气,却不敢对安全有所放松。
接下来陈旭又洗了个澡,军火商可不是好对付的,自己必须更精神一点。穿上白西装,套上皮鞋,戴上手表,抹上发膏固定住发型,把昨天晚上缴获的手枪斜插在腰上,走出了房间。
陈旭摊开两个手掌,上面放着另外那两把手枪,递到钟思阳身边:“选一把枪防身吧!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现在是枪炮时代。”
“我有这个就够了!”钟思阳拨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腰间的大马士革弯刀,在陈旭睡觉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块硬帆布,自己动手缝了一个帆布刀鞘,那把乌兹钢弯刀此时就插在里面用一个弯曲的铁扣子固定住,只要解开锁扣随时可以拔出来。
“枪到用时才知道好处,尤其是打远处的目标。”陈旭努力推荐大个子学会用枪,像他这种练武之人对自己的身手过度的自信,以至于不屑于用这种火药武器。
“我没用过枪,也不会用。”大个子摇摇头,摊开自己蒲扇大的手掌表示很无奈。
“这些都是小问题,我现在就教你,你是搞机械加工的没理由不懂枪的工作原理。”说完,陈旭就当着钟思阳的面在茶几上将一把手枪拆成了零件,然后又把手枪重新组合了起来,最后讲解怎么开保险、瞄准、扣扳机等一系列的动作。
钟思阳的大手抓着这种防身的小手枪,摇摇头道:“这种枪太小了不好用,还不如冲锋枪。”
陈旭也觉得这种枪不太适合他这种体格的巨人,就把两把枪收了回去,说道:“军火交易市场里什么枪都有,待会去挑一挑,看中什么了就拿。”
两人穿戴整齐,在酒店一楼的大堂吃了午餐,结账的时候陈旭把身上所有的钱以及缴获的三块手表和两把枪交到前台。住店和吃饭花费并不多,关键是两人身上的西服造价不菲,酒店和裁缝店只是合作关系,前台也没办法给陈旭太高的折扣,幸好那三块手表挺值钱的,勉强能抵上西装的价钱。
陈旭身上是有值钱东西的,他最喜收藏名表,此时他手腕上的宝玑就价值不菲,用来抵账恐怕把人家酒店卖了都找不开。不过他也舍不得摘自己的表,那可是他去年环游全球回国之时,在法国用枪抵着一个收藏家的脑袋花了六万美元买来的。
因为那位收藏家开价就是三十万法郎,这种天价手表陈旭怎可能买得起,但是他又特别喜欢这块表,错过将是终身遗憾。
好在陈旭是个有高尚节操的人,他既没有偷也没有冲动的出手抢夺,只是言辞恳切的请求对方便宜点打个折扣什么的,最后这位收藏家被陈旭的“诚意”所感动,哭着用两折的价格把表卖给了他,并且开了发票……
陈旭戴的是收藏级的名表,在白沙瓦这种地方也不见得有人识货。
离开酒店,两人首先回机场去检查自己的军火,那个中年军官再次出来热情接待,他的腰间已经挂上了陈旭送的手枪,神气活现的。
六十余箱军火已经搬出了飞机,整齐存放在了仓库里面,有机场军队的守护,安全无虞。
至于那架螺旋桨飞机则被拖进机库进行检修保养去了,机场方面对初次来进行军火交易的新人,总是会提供各种免费服务,更何况陈旭是中国人待遇就更高了。
离开机场,两人走路来到了白沙瓦的军火交易区,其实也不能说是交易区,就是一整条买卖枪支弹药的街道。里面很多都是手工打造枪支的匠人店,店面就是一间简陋的土砖屋,外面挂着一块牌匾,屋里面都没什么装修,地面坑坑洼洼的,长枪短枪就这么码放在地上任君选择。这里的枪支的性能参差不齐,价格便宜,多是给本地人购买。
当然也有专业的枪店,看店铺外表就知道了,那些精致的小楼屋里面亮堂,地面铺砖,好枪都陈列在玻璃柜台里面,价格不菲。
两人也就是在街上逛逛看个新鲜,买枪的事情不急,先把机场里的军火和飞机卖掉才是正经。
真正进行大宗军火交易的场所并不在卖枪的这条街,而是在两人昨晚住的玫瑰酒店旁边的酒馆里面。
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