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子,你在忙什么呢?”昆城机场里面几百架直升机,陈旭走了好一段路才到达自己座机的停泊位置,看到彭静踩在梯子上,半个身子钻在前面的副驾驶舱里面,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彭静抬起了自己的娃娃脸,看到是陈旭之后,双眼一眯露出迷人的微笑道:“旭哥,我座位下面有根管线老碍事儿了,在飞行的时候老是勾住我的脚很不方便,我想用铁丝把它固定住位置。”
彭静是知道陈旭身份不低,是69集团军的创建者和衣食父母,不仅司令员是他的亲爹,而且他自己也是集团军最大的boss之一。
像陈旭这种高级官员,是彭静只能仰望的存在,地位比他高了十几级,这还怎么配合!
他刚刚被分配给陈旭当副驾驶的时候,态度别提多拘谨了。而且陈旭还当面捏他的脸,还问他是不是女扮男装,为何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娘,以后不仅要当他的副驾驶,还要当陈旭的小老婆了,说完还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搞得他一个大小伙子,真的像姑娘一样只能害羞的躲避,引得哄堂大笑。他的战友们平时虽然也说他像个姑娘,但是从来没有像陈旭这般直接。
然后陈旭又给他取了个“小镜子”的外号,现在团里其他的战友都跟着这么叫了,彭静刚开始很不适应,不过时间长了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不过陈旭这么一折腾,彭静和他之间地位的差距渐渐消弭于无形,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拘束,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不过彭静不懂陈旭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他很清楚彭静是副驾驶,那么两人就必须配合默契,地位必须是绝对平等无隔阂的。
如果他像上级一样发号施令,彭静听到什么都毫无主见的执行,硬生生把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作战效果打折不说。万一陈旭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彭静也不敢质疑,到时候两个人都得死。
要知道彭静不仅仅是副驾驶员和射击手,他同时还是观察员,他的座位视野比陈旭要好很多。如果他观察到来自地面的危险,即便只是疑似目标,都要迅速告知陈旭进行躲避,而这种躲避的指令必须是毋容置疑和果断的。
如果他担心发出指令后陈旭会生气,或许就会犹豫,甚至抱着侥幸心理不当回事儿,那么到了明年两人的坟头草估计都会生长到三丈高。
所以他刻意的降低身份和彭静打闹,给他取小名,有事儿没事儿就逗他。渐渐让他不再害怕自己,在演习的时候彭静已经可以大胆直接的给陈旭发号施令,让他把直升机开到更合适的位置,方便他进行射击。
“机舱里的线路你可别乱改!要是液压管线被你改动,导致操作出问题,咱俩可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陈旭吸了吸鼻子,把头盔挂在机头的三管加特林火炮的炮口上,然后顺着楼梯挤着爬了上去。
“喏……就是这根线,可能是当初组装的时候没有弄好,随着机体振动它就从固定钩上脱落,在我脚边来回晃动很影响我的注意力。”看到陈旭挤上来了,彭静让开身体,将手电筒照着副驾驶座位旁的一根指头粗的黑线,解释道。
陈旭把手伸进去,捏了捏那根黑线,撇了撇嘴巴,说道:“应该只是一根电路,用铁丝把它和旁边的线路固定起来应该没问题。这应该是老美的工艺问题,你先别动手,去喊美国工程师过来看看,他们比较专业一些。”
在昆城机场有不少的美国军方的后勤工程师,他们的任务就是给这些直升机维修保养。像这批眼镜蛇都是直接从美国调派过来的,种花家的直升机飞行员可以很快地学会操作,但是后勤维护涉及到技术问题,就力有不逮了,五角大楼不得不派出一批技术员随同直升机一起送到了中国,这些工程师将穿着中国的军服,听从中国军方的指挥,一直待到战争结束。
“嗯!我这就去……”彭静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自己动手把这根线给捆起来,那些美国工程师要负责整个基地八百多架直升机的维护工作,每天累得跟狗似的,他担心贸贸然去喊人家过来检查结果没啥问题,会招致人家的不满。
彭静说到底只是个菜鸟而已,做事难免瞻前顾后没有主见。而陈旭则不然,他很清楚直升机的任何问题都必须发现就解决,即便解决不了也要判断出来是否会影响驾驶,要是瞒着不报出了故障死的可是自己,所以他对于喊那些美国地勤过来没有丝毫的心理障碍。
过了十来分钟,彭静就和两名牛高马大的地勤人员乘坐着机场的通勤拖车跑了过来。这俩美国佬和陈旭打了一声招呼,其中一名满脸络腮胡子像金刚狼的家伙就抓着楼梯爬上了驾驶舱,把脑袋伸进去看了一会儿,过半天才抬起头说道:“这根线的安放确实是设计上的问题,如果断了那就是大问题,如果没断那就只要重新捆扎好就行了!”
说完此人就跳下楼梯,从通勤车里面拿出来几根普通的塑料扎带,重新爬上去捣鼓了一阵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解决了这个小问题,两名地勤并没有马上走人,而是爬到发动机位置,打开外壳拿着仪器测量调整了一阵,确认那根黑线连接的零件是没问题的,这才放心的收拾好工具离开。
送走两名地勤,陈旭才点头道:“瞧瞧人家美国地勤的工作态度多认真,要是碰到不负责的直接给你扎好线路就走人了,根本不会花一个多小时把发动机外壳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