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大人,如今水师已经练成,纵横海面如履平地,除了有些海路尚需继续摸索之外,已经没有其他问题了,随时可以起帆攻打江南东道。”水师大营之中,钱骅将李悠等一行人带上停靠在岸边的宝船上,指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战船自豪地说道。
这支水师不知道比他们钱家昔日的那支强了多少倍,经过这许久时间的磨炼,他方才渐渐熟悉了全新的战法,自负可以轻松击败江南东道的水师,放眼天下也是无敌的存在。
“钱兄辛苦了。”如今身边没多少外人,李悠也就没有摆出正式的姿态,看到个艘船只上的水手、士兵,比起昔日郑和那些手下虽然还有些差距,但已经足以让他满意了,毕竟这支水师才刚刚成型,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他们也不会输给那支宝船船队,“等收复了江南东道之后,还有东海岛夷,到时候挥军北伐水师也会有大用场。”
李悠信奉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把你脑浆子都打出来,黑冰台已经收到消息,郑飞黄等人正准备联系东海岛夷前来助阵,只要他们敢派兵前来,在收复了江南东道之后李悠肯定会领军报复,打上东海之外的那几处岛屿,将那些岛夷彻底铲除,将来一统天下之后少不了要兴修道路、治理河流之类的大工程,这些可都是要大量苦役的,光靠那些北虏似乎还不够,再加上这些岛夷正好。
“末将定会追随太尉大人身后,为太尉大人一统天下略尽绵薄之力。”钱骅闻言心中一喜,他本以为攻下江南东道之后就没水师什么事儿了,难免有些遗憾,要知道打得仗越多才能立下更多的功劳,现在听闻还有这么多仗可打,他似乎看到了无尽的功勋,说不得等新朝建立的时候,自己家的这个伯爵爵位就可以往上升一升了。
“太尉大人,钱将军的水师固然重要,末将也没有一日疏于操练啊。”看着他俩几句话就定下了今后的作战方略,秦士信难免有些着急了,他眼巴巴地看着李悠。
“秦将军毋庸担心,等钱将军击垮了他们的水师之后,郑飞黄若是再不投降就轮到你登场了。”要是那样的话就未免有些太过可惜了啊。
秦士信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名亲兵急匆匆地上到船上,“启禀太尉大人,江南东道派来了使者,正在大营门口求见。”
“该不是来投降的吧?这似乎也太早了些?”李悠面露疑惑,秦士信则是在他身后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才好,他虽然想打仗,可却非好战之人,能少损伤一些将士总是好的,可如此一来这段时间的辛苦操练岂不就是白费?一时陷入纠结之中。
“恐怕就是如此。”钱骅笑着说道,“自从太尉大人上次驾临钱塘之后,郑飞黄就不断派出各色人等到我这里打探消息,想要继续维持现在的局面,现在水师已成,太尉大人又亲率精兵前来,郑飞黄能坐得住才算怪事。”
“既然如此那就见一见吧。”李悠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把使者晾上一阵儿,好在谈判之中占据更大的优势,可转念一想以嘉州军如今的实力那还用得着使这些小手段,所以干净利落地答应下来,“就让他到船上来吧,也让他见识见识我嘉州水师的实力。”
亲兵领命而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名肤色黝黑,脸上颇有风霜,一看就是曾经在海上历练过的中年人匆匆来到码头,看着近在咫尺巍峨如山的宝船他不禁张大了嘴巴,虽然他早就听说过嘉州水师有前所未见的大船,可那些传言哪有亲眼见到来得震撼。
就算是没有大炮弓弩,哪怕直接撞上来,郑大人的水师中最大的船只怕是也挡不住吧?来人暗暗咂舌,来之前的信心又低落了几分,通过舷梯爬上甲板,见到李悠连忙拜倒,“小人郑飞义拜见太尉大人,愿太尉大人福寿金安。”
“起来吧。”听到他的名字,李悠和钱骅交换了个眼神,看来这次郑飞黄是真的怕了,“你叫郑飞义?和郑飞黄可是兄弟?”
“郑...郑大人乃是小人族兄,不过却非嫡亲兄弟。”郑飞义小心翼翼地答道,原来郑家乃是江南东道的大家族,他和郑飞黄虽然是同辈,但小时候彼此之间却不见得有多少亲近,直到郑飞黄开始走海路,在族中招募亲信,郑飞义方才来到他的手下,后来因为他办事可靠逐渐得到重用,郑飞义虽然身上没有官职,可却是郑飞黄的心腹之人,就连汪五峰和严振泉也会给他些面子。
“能让你过来,郑飞黄倒也有些诚意。”待知道了此人的来历之后,李悠轻描淡写地说道,“说说看吧,郑飞黄让你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还望太尉大人怜惜江南百姓,罢了这场兵戈吧!”郑飞义再次俯身跪倒哀求道:“太尉大人若是能退兵,江南自有厚报。”
“哦?郑飞黄有什么厚报?若是条件合适,我也不愿意多造杀孽。”李悠正色道,都是中原百姓,若非情非得已,谁又愿意多加杀戮呢。
“太尉大人若是肯退兵,我家大人做主让越王去了帝号,奉上纹银百万两为谢。”郑飞义似乎看到了希望,连忙说道。
“仅仅是去了帝号?送上些许银子?”李悠忍不住摇头,这个条件和他的心理预期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根本不可能答应,“如果只是这些,那你还是回去吧,等我大军攻入江南之后再来吧。”
“江南百姓又有何罪,竟使太尉大人不肯宽恕?”郑飞义没有想到李悠拒绝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