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高个男子就这样说出了自己的心事,碎玉顿时羞红了脸。姜仲孟一怔,望了望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朝那几名弟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阿裂三人。阿果也是高兴,原本被焚王宗的人发现,以为自己要死定了,想不到姜仲孟这么在乎碎玉,可以这么轻易地放了他们三个。阿果忍不住道:“姜宗主,实不相瞒,我们三个是在茶棚遇到碎玉姑娘的,她只身一人流落江湖,甚是凄惨,今后呀,姜宗主可要好生照顾她,莫让她再孤伶无依了。”“阿果,别说了,快走!”阿裂面色泛白,拉了拉清瘦小伙的衣袖,哆哆嗦嗦离开了焚王宗。碎玉这一身满是风尘,娇弱盈盈,刚才不顾自身安危,出来提醒他,姜仲孟知道,她对自己确是关心。又见她手腕红肿,还有枝条绑着,他忽而拉着她的手臂,问:“你这手腕……是刚才那三人伤害了你?”姜仲孟突然的举动,吓到了碎玉,又见他面色阴沉,凶光扫向阿裂三人离去的方向,碎玉忙道:“姜大哥,我不要紧的。其实,我听到他们在茶棚说,可能是姜大哥来了焚王宗挑战,我当时就急坏了,便一路悄悄跟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今天我也不能见到姜大哥,我应该感谢他们的。”碎玉为阿裂三人开脱的话,在姜仲孟听来,无疑是一种间接是表白,他喃喃道:“碎玉,你真的担心我?你真的为了我可以冒险?今天如果不是我在焚王宗挑战,你很有可能被刚才三人伤害,难道你就不怕……”姜仲孟心有余悸,更是感动,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间还有一个女子可以这么在乎他。碎玉应道:“姜大哥,我当时没多想,他们三个在茶棚里说,焚王宗势力很大,姜大哥只身一人闯教,我就担心的紧,然后我就跟着他们来了……”碎玉话还未说完,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一只手臂紧紧地搂住了她,正是姜仲孟。男子的气息洒在鼻息,碎玉面色绯红,娇羞地将头埋在他胸膛。姜仲孟紧紧搂着碎玉,眼中闪现一丝柔情,他刚要陶醉在这份情意中,倏地,他脑海又浮现了宗擎锐临死前诅咒的誓言:“姜仲孟,重振焚王宗,找魔道仙报仇雪耻。”姜仲孟目光陡然一冷,凶光眨现,猛地推开了碎玉。碎玉大惊失色,因措手不及,竟跌落在地,苦着脸唤着:“姜大哥……”一旁的程延赶忙扶起她,关心道:“碎玉姑娘,你怎么样?”姜仲孟凛道:“程延,吩咐下去,好好为司徒宗主操办后事,加强教中守卫,以防魔教人出现。”说罢,往殿中走去。“是,宗主!”程延随手招来一名女弟子照顾碎玉,自己却快步跟上了姜仲孟的身影,去为他介绍焚王宗的里里外外、大小事情。片刻功夫,众弟子各司其职,忙碌着。就这样,姜仲孟一战成名,堂堂正正打败了司徒继,揭露了司徒继的阴谋,成了焚王宗的第三任宗主。既是诅咒,也是无奈,更是天意,姜仲孟修习了邪冥经,得到了邪冥剑,成了焚王宗的宗主。本是八大家族的后人,他家族使命未完成,又卷入了焚王宗的恩怨,与魔教不共戴天。姜仲孟知道,自己若要完成家族使命,必须要有属下,而焚王宗这些弟子无疑是合适的,当然,要与不要,这都由不得他选择,他只有接下这宗主之位。自阎烟山出来后,银面秦爷的死,索命笛娘的死让姜仲孟震惊。人去楼空的将军府,让姜仲孟一时失了目标,废武功之仇,杀祖母之仇,他也无法亲自向秦爷报了。接下来,姜仲孟更想了解,那假扮他祖母的白发女子到底是谁?他的亲祖母魏岚还在人世吗?而假祖母的出现,让姜仲孟知道,姜家一定还有秘密等着他去探知和发觉。这个秘密也是假祖母想知道的,若不然,假祖母也没有必要模仿魏岚,假扮魏岚接近他了。而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只有等着姜仲孟慢慢去揭开了。但他知道,一定是关于龙凤玉佩,关于百年家族使命的。当然,姜仲孟更期待其他七大家族的后人出现,因为他越发觉得,这世间阴暗,尤其是魔教魔道仙的死灰复燃。若不是阎烟山下遇到宗擎锐,姜仲孟也和常人一样,以为魔教三十年前被灭,魔道仙已死。如今,司徒继死前,真真切切地告诉了大家,魔道仙没死,这和宗擎锐说的一样。姜仲孟不禁在想,魔道仙瞒着世人,隐藏活着,到底有什么阴谋?此时,程延护法在前,引着姜仲孟走过焚王宗每一寸土地,为他简短介绍着焚王宗的历史和未来发展方向。姜仲孟听的有些许烦躁,他转头间,就见身后远处坐着一人,竟是碎玉,她身旁正站着一名女弟子。碎玉神情恍惚,倚着柱子睡着了,姜仲孟道:“程延,这些我不想听了,你改日再说吧。先去为碎玉安排一间上好房间,她一定是累了,让她好生休息。”程延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恭敬道:“是,宗主,属下这就去。”说着,快步走向了碎玉。痴痴地望着碎玉的身影,姜仲孟心头多了一丝温暖,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又将多了一份牵绊。只是,姜仲孟抚着有些发涨的思绪,还有那寒气逼人的邪冥剑,他又有些莫名的恐慌。心魔已起,想要灭除,定是艰难。他叹了一声,悄悄跟在碎玉几人的身后,目送她进了一间雅致的厢房,看着她安然躺下,他才安心离开。不久,碎玉倏地睁开了眼,她是一个习医之人,她闻到了姜仲孟身上独有的气息,她知道他刚才就在外面守护着她,直到她睡下。碎玉喃喃道:“姜大哥,不管未来会发生